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这样慈悲会让你心软,甚至不小心能让你心碎。
刚才留下个问题,是针对“将献公堂,惴惴恐不当意,思试之斗以觇之”。简单地说,这只小促织行不行,能不能交上去呢?成名必须先试试,让它和别促织斗斗看。这很符合成名这个人,他定得这干。
小说到这里有个大拐弯,最精彩地方终于开始,你想想看,这篇小说叫《促织》,你个做作家不写下斗蛐蛐,你怎说得过去?斗蛐蛐好玩,好看,连“宫中尚促织之戏”,老百姓你能不喜欢?好看东西作品是不该放弃。
问题是,你怎才能做到不放弃。
经常和人聊小说,有人说,写小说要天然,不要用太多心思,否则就有人为痕迹。从来都不相信这样鬼话。看法正好相反,你写时候用心,小说是天然,你写时候浮皮潦草,小说反而会失去它自然性。你想想看,短篇小说就这点容量,你不刻意去安排,用“法自然”方式去写短篇,你又能写什?写小说定得有“匠心”,所谓“匠心独运”就是这个意思。们需要注意也许只有点,别让“匠心”散发出“匠气”。
想说,就因为“将献公堂,惴惴恐不当意,思试之斗以觇之”,下面斗蛐蛐才自然,否则就是不自然。这句话是左腿,迈出去,斗蛐蛐就是右腿,你不迈出去是不行。这就是小说内部“势”。“势”本意是什?你们学过汉语,看看这个字组合就知道,是们男人两只“丸”子,那东西就叫“势”。没这两个“丸”子,你就坐怀不乱,事情到此为止,保证什事都不会发生;有这两个“丸”子,好,事情复杂,件连着件,往下发展呗。但小说内部是没有这两只“丸子”,切要靠作家去给予,这就叫“造势”。“思试之斗以觇之”就是造势。
们还是来看文本。这段写得极其精彩,可谓漫天彩霞,惊天动地。如果没有这段,《促织》就不是《促织》,蒲松龄就不是蒲松龄。
斗蛐蛐这段想用这个词来概括,叫“推波助澜”。第是推波,第二是助澜。这个推波相当考究,蒲松龄这次没有压,是扬,扬谁?扬别人,扬那个好事者“蟹壳青”,下子把它推到战无不胜地步。这等于还是抑。请注意下,“蟹壳青”这个名字很重要,人家是有名字,是名家,成名这只小促织呢?属于“刀下不斩无名之鬼”无名之鬼。结果很简单,“无名之鬼”赢,“推波”算是完成。在看来,这个推波完成得很好,不过,它可没什可说。为什呢?小说写到这步大部分作家都能完成,真正要说第二个,是助澜。这才是这篇小说关键。
想说,人想象有它局限,有时候,这个局限和想象本身无关,却和个人勇气有关。如果个普通作家去写《促织》,他会怎写呢?他会写这只促织连斗败好几个促织,最后,天下第,然后呢,当然是成名完成任务,成名家就此变成土豪。如果这样写,想说,这篇小说批判性、社会意义点都没有减少,小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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