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郑克昌说，“不过表哥素来谨慎，他只给
看过几次。”
过
不久，甫志高关照陈松林，要郑克昌通过邮局里
朋友，试着寄几次《挺进报》，收件人都是化名。这样作，为是进
步考察郑克昌是否完全可靠，也是为消除陈松林顾虑。后来听甫志高说，那些《挺进报》果然寄到。陈松林很难忘记甫志高当时兴奋神情，他是那样有把握地竖起指头，得意地问：“如何？眼力不错吧？”
铁笔在蜡纸上，发出轻快沙沙声。白色痕迹，整齐而匀称地显现出来。
“……随着全国大反攻新形势到来，农村抗丁、抗粮、抗捐斗争迅即进入个蓬勃发展新阶段，斗争烽火遍及西南，游击武装风起云涌。川东、川北和黔
知道个秘密刊物
？”郑克昌低声说，样子很警惕。“……叫《挺进报》，是用粉红色打字纸油印，十六开大小，每期是四、五页，……就在这个事情上出问题！”“怎？”
“们有个读书会，全是邮局进步青年组织。会长可能是个地下党员，他常常拿《挺进报》给看。有次正读着，被科长看见，差点出事！结果还是加上个‘思想左倾’罪名，把开除……”
陈松林没有想到，郑克昌也看过《挺进报》，而且出过危险。不过这是可能事，能看《挺进报》青年本来不少，郑克昌表现进步，当然有机会看到。怪不得他刚来看书时就流露出些与众不同神情来。
“……狗日国民党好歹毒！邮局里专门设邮检组，许多丢进邮筒《挺进报》，全被扣留下来，根本寄不出去。当然，那些《挺进报》上收信人都是化名，特务也查不出来。有时候特务就守在邮筒旁边，真是危险得很。……们读书会里人，常常趁邮检员不在时候，偷偷把他截留下来东西，重新寄出去，简直有趣得很。”
雨早就停。郑克昌谈得太兴奋，不知不觉就过半夜。陈松林觉得太晚，郑克昌回去不方便，就留他同床睡夜。
第二天早上，郑克昌对陈松林诚挚地说：“看你们书店人手太少，反正还没有找到职业，如果可以，愿意给你帮帮忙。”
过两天，甫志高听到陈松林汇报这些情况以后，立刻就同意郑克昌要求，让他搬进书店。陈松林想下，就说，他自己也非常同情郑克昌遭遇；可是书店是处备用联络站，住进外人，怕不太好。甫志高笑着解释说：只要谨慎些，问题不大。过些时候，考察清楚，吸收郑克昌入地下社，正式参加书店工作都可以；而且书店扩大，正需要人手，郑克昌总比外面新找人可靠。听这番话，陈松林也不好再说什。
郑克昌进书店以后，工作挺卖力，有空闲，就努力看书，除吃饭，他也不要任何报酬。他说：有碗饭吃就行，而且还有这多书看，已经够满意。何况帮朋友忙，大家同甘共苦，得到愉快，就是最大报酬。
当郑克昌得到《挺进报》时，他兴奋得双手都颤抖起来。他像得到宝物样地，眼睛里闪着热烈光芒，对陈松林说：“简直没有想到，又看到《挺进报》！”
“在重庆大学，你表哥给你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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