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
红军知道他爱说口头语“全体完蛋”，每次在集中营广场上碰见他，老远就朝他喊：“帕德列老爹，全体完蛋！”并且笑着，就好像给这话打气。他们以为“帕德列”是他名字，所以喊他帕德列老爹。
有
天晚上，关押在特别营区些苏联指挥员和政委跟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真守戒不接近女色。
加尔季听着法语、德语和俄语大杂烩，笑也不笑。
然后他说起来，莫斯托夫斯科伊就把他话翻译出来。他说是，俄国g,m者为
自己信仰可以去服苦役，上断头台。为什
诸位就怀疑，个人为宗教信仰可以不接近女人呢？这跟牺牲生命无法相比呀。
“算啦，话不能这样说。”旅政委奥西波夫说。
客气地对天主教和教皇骂顿之后，他不作声，而且，莫斯托夫斯科伊再问他什话，他也只是用波兰话简短地回答下。过几个钟头之后，就让他在波兹南下车。
过柏林，莫斯托夫斯科伊被带进集中营……这营区关押是秘密警察特别感兴趣囚犯，他来到这里，似乎已经过很多年。在这种特别营区里，生活条件比劳动营里要好些，但这是实验室里被试验动物富足生活。有时值班把个人叫到门口—原来是个朋友要以优惠条件进行平等交换，用烟草换食品，这个人便得意洋洋地回到铺位上。有时同样叫另个人到门口去，这人便中断谈话，朝门口走去，交谈者就再也等不到他把话说完。过两天，就会有“卡波”来吩咐值班把破衣烂布打扫出去，有人就会用讨好口气问“卡波”队员凯泽：能不能睡到空出来床铺上？已经习惯七扯八拉闲谈，从囚犯分类到火化尸体，到集中营里足球队—最好队是挖地“沼地兵”，前锋很棒，攻势很猛，波兰队后卫不行。各种各样有关新式武器传闻、国家社会主义党头头儿钩心斗角传闻，大家都听腻。传闻总是又好又不真实，是集中营囚犯麻醉剂。
四
天快亮时下场雪，直到中午也没有化。俄罗斯人感到又欢喜又悲伤。这是俄罗斯在思念他们，将母亲头巾扔在他们苍白而痛楚脚下，染白棚屋顶，远远看去，座座棚屋很像家乡房屋，呈现出派乡村气象。
但这只闪现会儿欢喜，与悲伤相遇，立刻就沉没在悲伤中。
夜里，等营里人都睡，加尔季就变成另外个人。他跪在床铺上，做
值班原西班牙士兵安得列阿走到莫斯托夫斯科伊跟前，用似通不通法语说，个担任文书朋友看到有关个俄国老头子文件，但是那个文书没来得及细看，办公室主任就把文件带走。
“这文件就是决定
命运。”莫斯托夫斯科伊心里想。并且对自己镇静感到高兴。
“不过没关系，”安得列阿小声说，“还是可以解到。”
“向营警备司令解吗？”加尔季神甫问道。他大眼睛在昏暗中闪着黑黑亮光。“还是向治安总部代表利斯本人解？”
白天加尔季和夜晚加尔季差别之大，使莫斯托夫斯科伊感到吃惊。白天谈是菜汤，谈新来人，跟同房间人商量交换食品，回味加大蒜辛辣意大利吃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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