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得到战利品交公,说说事情经过,请谢廖沙给他倒水洗洗手,便挨着科洛密采夫坐下来,说:
“现在咱们来抽支烟。”
这时候,曾经说自己是“安分守己梁赞老百姓,喜欢钓鱼”别尔菲里耶夫跑来。
来德国佬扔去。有时候,他力量又似乎在于他纯朴随和,在于跟大楼里人们友谊。
他在战前生活没有什引人注目地方。他在矿业中学上过十年级,后来当建筑技术员,后来成为驻扎在明斯克附近支部队步兵大尉,在野外和军营里指导操练,进过明斯克训练班,晚上看书,喝酒,看电影,和朋友们打牌,和妻子吵嘴,妻子吃醋完全是有根据,因为他和当地许多大姑娘小媳妇有关系。这切都是他自己说。于是他下子在谢廖沙心目中,而且不只是谢廖沙心目中,成为英雄,成为敢做敢当好汉。
谢廖沙周围来许多新人,挤走他心中最亲近人。
炮兵科洛密采夫原是基干水兵,在军舰上服务,三次在波罗海落水。
谢廖沙很喜欢科洛密采夫常常用鄙夷口气谈起那些不能用鄙夷口气议论人,而对学者和作家却表现出不同般尊敬。在他看来,所有当官,不论是什职位和头衔,跟秃顶洛巴切夫斯基[58]或者病歪歪罗曼·罗兰相比,都不算什。
有时科洛密采夫谈起文学。他完全不像琴佐夫那样谈文学教育意义和爱国主义。他很喜欢位作家,不知是美国,还是英国。尽管谢廖沙从来没有读过这位作家作品,科洛密采夫也忘记这位作家名字,但是谢廖沙相信他作品很好,因为科洛密采夫常常津津有味、兴高采烈地夸奖他作品,而且高兴得直骂娘。
“为什喜欢他?”科洛密采夫说。“因为他不教训。男子汉找娘们儿,找娘们儿就是找娘们儿;当兵喝醉,喝醉就是喝醉;老头子老伴儿死,都写得实实在在。又好笑,又可怜,又有趣,反正不知道人为什活着。”
侦察员瓦夏·克里莫夫和科洛密采夫很要好。
有次谢廖沙和克里莫夫潜入德军阵地,爬过铁路路基,爬到德国炸弹炸出个大坑边,坑里坐着德军挺重机枪几个机枪手和名观测军官。他们贴在坑边上,观看德国兵生活情形。个小伙子解开上衣,把块红方格手帕塞到衬衣领子里,刮起胡子。谢廖沙听到那沾满灰尘硬扎扎胡子在剃刀底下哧啦啦直响。另个德国兵在吃扁平罐头盒子里食品,谢廖沙在很短瞬间望着他大脸,那张脸上流露出心满意足神情。那名观测军官在上手表。谢廖沙真想用低低声音(免得把他吓坏)问问他:“喂,请问,什时间啦?”
克里莫夫把手榴弹导火索拉,将手榴弹扔进坑里。尘土在空中还没有落下,克里莫夫又扔出第二颗手榴弹,并且在爆炸之后立即跳进坑里。德国人全都死,就好像在分钟之前也不曾生活在世界上。克里莫夫被硝烟和灰尘呛得打着喷嚏,面搜索他用得着东西。他拿起望远镜,卸下重机枪枪栓,从军官热乎乎手上捋下手表,又把机枪手证件从军装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免得沾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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