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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3)(4 / 22)

在挂窗帘窗户外面响起低沉隆隆炮声和夜袭飞机轰轰声。

“苏联飞机出动,”巴赫说,“他们飞机在这时候进行轰炸。有些人管它们叫‘锯神经锯子’。”

“在们团部里管它们叫‘值班士官’。”耶内说。

“别作声!”侦察连长竖起个手指头。“你们听,这是重型炮!”

“可是们却在轻伤员病房里喝酒呢。”弗雷塞尔说。

“不,不是党里。”

他们掀开被子,躺下来。大家都觉得热起来。谈起前方事。

弗雷塞尔原来在右翼,在奥卡托夫镇带作战。

“谁他妈知道,”他说,“苏联人简直不会打进攻仗。可是到十月初,们还停在那儿。们八月里喝多少伏特加呀,天天举杯祝贺:‘但愿战后不要失去联系,要成立攻克斯大林格勒老战士协会。’”

“他们进攻本领不算差,”在工厂区作过战侦察连长说,“他们不会固守。他们只要把们从楼房里打出来,就马上要睡觉,要吃起东西。俄国军官就爱喝酒。”

“守门员去他妈吧,你说是吗,中尉?”克拉普问道。

“让他为祖国效劳吧,咱们喝咱们。”弗雷塞尔说。

“每个人都希望活着嘛。”

现在来劲儿,”侦察连长说,“这会儿顶好再来个不胖不瘦娘们儿。”

大家都轻松、快活起来。

种奇怪声音。只有真正酒徒,而且只有农村里真正酒徒看到酒瓶才会露出这样神情。

“他这人不坏嘛,从各方面看,他不坏。”巴赫想道。并且为自己没有说出歇斯底里话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就在这时候,弗雷塞尔用条腿蹦着,往几个床头小柜上玻璃杯里斟酒。

“您真是野兽。”侦察连长笑着说。

“这可是能征惯战中尉。”耶内说。

于是他们在这天里第三次快活起来。

他们谈起苏联女人。每个人

“他们都是些野蛮人,”弗雷塞尔说着,挤挤眼睛,“们在这些斯大林格勒野蛮人身上耗费钢铁,比在整个欧洲耗费还要多。”

“不光是耗费钢铁,”巴赫说,“在们团里有些人,常常无缘无故地哭,像公鸡样扯开嗓子又哭又喊。”

“如果到冬天事情还不能解决,”耶内说,“那就要真陷入僵局。像那样打来打去,毫无意思。”

侦察连长小声说:

告诉你们,咱们正准备在工厂区发动攻势,调集兵力超过以前任何时候。近几天就要打响。到十月二十日,咱们都可以跟萨拉托夫姑娘们睡觉。”

“好,再来杯。”耶内举起杯来。

大家又喝干

“咱们能住到个病房里,太好啦。”

看,马上就断定:‘这才是真正伙伴,都是上过火线。’”

“可是说实话,怀疑过巴赫,”耶内说,“心想:‘哼,这是党里人。’”

弗雷塞尔说:“有个医官发现酒瓶,问:‘您这报纸里包是什?’回答说:‘这是母亲来信,直带着不离身。’”

他举起杯,说:“来吧,中尉弗雷塞尔向你们致敬!”

大家饮而尽。

耶内马上就想再喝杯,就说:

“噢,应该还要留杯给守门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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