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取限额供应品证明信你写好吗?”妻子问道。
“这不需要。”他回答说,“你给州委办公室主任打个电话就行,直接找普齐钦科本人更好,他会给办理。”
他把沓写好信、委托书、便条察看遍说:“喏,好像是全都安排好。”
两人沉默会儿。
“真为你担心,亲爱,”她说,“你这是去打仗啊。”
他抬手看看表,说:
“啊呀……”
“这说,明天就走。”萨盖达克说着站起身来。
“七点钟飞机。”
“从民航机场起飞?”马舒克问道。
季耶夫娜谈起自己女儿:
“斯韦特兰娜在四岁之前身体很不好,老生结肠炎,小姑娘变得憔悴不堪。只有样东西对她最有效,那就是碾碎生苹果。”格特马诺夫说:“今天她去上学之前对说:‘在班上,有人管和卓娅叫将军女儿,而卓娅却不知羞耻地笑着说:你以为将军女儿是很大荣誉呀!们班里还有元帅女儿呢——这是真!’”
“您瞧,”萨盖达克愉快地说,“很难使他们感到满意。伊戈尔连几天向声明:‘要知道,第三书记算不得什大人物’。”
米科拉也可以谈谈自己孩子许多可笑和快活性格特点,但他知道,当人们谈论萨盖达克伊戈尔和格特马诺夫女儿们如何机灵时,他就不应该讲述自己孩子如何机灵。
马舒克若有所思地说:
他站起来说:
“要保重身体,爱护孩子。白兰地装进皮箱吗?”
她说:
“装进去,装进去。还记得吗,两年前你飞往基斯洛沃茨克,出发之前也是这样在黎明时分给写委托书?”
“现在基斯洛沃茨克被德国人占领。”他
格特马诺夫点点头。
“这样更好,”尼古拉。捷连季耶维奇说着也站起来,“否则到军用机场还有十五公里路呢。”
“这对个士兵来说算得什!”格特马诺夫说。
他们开始告别,又喧嚷阵,发笑,拥抱;客人们穿好大衣,戴上帽子站在走廊里。格特马诺夫说:“士兵对切都是可以习惯,士兵可以用硝烟取暖,可以用锥子刮脸。不过,这种离别孩子生活,士兵却是无法习惯。”从他声音、表情以及客人们望着他目光看来,他们此刻不是在开玩笑。
这天夜里,身戎装格特马诺夫坐在桌前写几封信。妻子穿着睡衣坐在他身边,注视着他那只写信手。他把信折起来,说道:“如果你需要专门治疗和外出会诊,就把这封信交给边区卫生局局长。他只是给你开封转诊介绍信,通信证由弟弟给你办理。”
“们父辈在乡下对待孩子很随便。”
“他们同样喜欢孩子。”女主人弟弟说。
“喜欢归喜欢,但他们打孩子,至少挨过打。”
格特马诺夫说:
“还记得1915年已故父亲出发去打仗时情景。请别见笑,父亲到最后才升到士官,得过两枚乔治勋章。母亲为他打点行装,把包脚布,绒衣放在什物袋里,还放几只煮老鸡蛋、面包,同姐姐躺在木板床上,望着他在黎明时分最后次坐在桌旁。他往过厅里木桶里打满水,劈些木柴。后来母亲老是回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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