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前往警察局。排队
人们向她点点头，有些人已经同她处熟
，关切地问：“事情怎
样？”
有几个人异口同
格里申，格里申……在这套住宅里，谁也不曾问过她是否报上户口，谁也没有要求她出示带有户籍印章身份证。但是几天来她
直觉得居民小组长格拉菲拉。德米特里耶夫娜在注视着她。格拉菲拉长长鼻尖，待人亲热，八面玲珑，甜甜嗓音显得极不自然。每次遇见格拉菲拉，望着她那双乌黑亲切而又阴沉眼睛，叶尼娅都有些害怕。她觉得，她不在家时候，格拉菲拉时常用配好钥匙打开她房间，翻腾她稿纸，抄写她向警察局写申请，偷看她信件。
叶尼娅开门时尽量不发出声响，在走廊里踮起脚走路，生怕遇见这个讨厌女人。假如遇见她，也许她马上就会对叶尼娅说：“您怎违反法律规定呢，难道让
替您负责？”
早晨，叶尼娅走进利辛办公室，把自己在户籍科再次碰壁事对他讲述遍。
“请帮弄张去嘻山船票吧，否则他们会因违反户籍制度把赶到泥炭开采场去。”
她再没有求他开证明信，言语中带着嘲弄和挖苦。
帮助叶尼娅脱大衣。
他开始详细询问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情况。
“早在大学时代，您母亲便成心目中俄罗斯妇女典范，她有颗刚强心灵。作品中总有她形象，当然，不是专指她个人，而是泛指她这种典型，这您是知道。”
他回头望T望房门，压低嗓门问道：
“德米特里有消息吗？”
这位身材魁梧、嗓音低沉美男子默默地望着她，他为自己胆怯而惭愧。她经常感到他那忧郁而温柔目光在注视她，他时常打量她肩膀、双腿、脖颈和后脑勺，她肩膀和后脑勺也察觉到他那久久不肯离去赞美目光。但是支配着收发公文制度法令显然具有非同寻常力量。
这天上午，利辛走到叶尼娅面前，默默地把那封极为宝贵证明信放在制图纸上。
叶尼娅也没有做声，默默地望他眼，泪水止不住涌上她眼窝。
“通过保密室请示下，”利辛说，“本来没有抱什希望，想不到上级首长同意。”
同事们纷纷向她表示祝贺，都高兴地说：“您苦难终于结束。”
后来他们谈起绘画，两人尖刻地抨击列宾。然后利莫诺夫亲自动手在电炉上煎荷包蛋，并且说他是国内流煎饼专家，民族饭店位厨师曾向他求教。
“怎样？”他请叶尼娅吃煎蛋，不安地问道，然后他叹口气，补充说：“贪吃是恶习。”
警察局种种印象使她感到苦恼万分！利莫诺夫房间很暖和，室内摆满书籍和杂志，不会儿又来两位上年纪人，他们也都很幽默，喜欢艺术，但她却直感到格里申就在身旁，心中老有种寒冷感觉。
然而，毫不拘束充满智慧话语富有极大魅力，叶尼娅有时忘记格里申和那些愁眉苦脸排队者。似乎除谈论鲁布廖夫’毕加索、阿赫玛托娃和帕斯捷尔纳克诗歌、布尔加科夫戏剧，生活中再没有别东西。
她来到街上，便立刻忘记那些充满智慧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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