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晚上有空吗？”
“不，没有空。”叶尼娅气呼呼地答道。
她走回家去，心里想着，很快就见着母亲、姐姐、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和娜佳
，在喀山她会感到比在古比雪夫愉快
些。她感到奇怪
是，为什
她每次走进警察局都那提心吊胆、忧心忡忡。不给上户口就算……要是诺维科夫来信，可以求邻居帮忙转寄到喀山去。
第二天早晨，她刚上班就有人叫她接电话，个十分客气声音请她到市警察局户籍处去上户口。
十五
离开古比雪夫。这时她心里立刻安静下来，想到格里申、格拉菲拉以及她那双像发霉橄榄果似温柔眼睛，她不再感到苦恼、可怕。她放弃这种不合法生活，甘愿接受法律约束。
她写好退职申请，打算把它交给利辛院长。这时有人叫她接电话。电话是利莫诺夫打来。
他问她明天晚上是否有空，告诉她，位朋友从塔什干来，十分可笑地讲述当地生活，带来阿。托尔斯泰向利莫诺夫问候。她心中又充满对另种生活向往。
叶尼娅本来不打算把自己上户口事告诉利莫诺夫，最后还是把自己遭遇向他讲遍。
利莫诺夫认真听着，没有打断她话，然后说：“这叫什事啊，简直令人奇怪。在古比雪夫市有条以她爸爸名字命名大街，女儿却无权在这里居住，不给她上户口。有趣，有趣。”
叶尼娅渐渐同位姓沙尔戈罗茨基邻居熟悉起来。沙尔戈罗茨基样子很特别，仿佛猛然转身，他那颗雪花石膏般灰白大脑袋就要从细细脖颈上掉下来，咚声掉在地板上。叶尼娅发现，老头儿苍白面皮浮现出柔和淡蓝色。这淡蓝皮肤和他那双冷淡蔚蓝色眼睛十分协调，叶尼娅对此很感兴趣。老头儿出身显贵，她觉得应该把老头儿画成蔚蓝色，这个念头使她感到好笑。
战争爆发后，弗拉基米尔。安德列耶维奇。沙尔戈罗茨基生活倒比战前好些。现在他总算有工作。苏联情报局约请他撰写有关德米特里。顿斯科伊？文章，写苏沃罗夫、乌沙科夫生平，写俄国军官传统以及有关19世纪诗人丘特切夫、巴拉丁斯基生平短文……
沙尔戈罗茨基对叶尼娅说，就母系而言，他是比罗曼诺夫皇族更古老公爵世家亲戚。
他年轻时在省地方自治局任职，曾在地主子弟、乡村教师和年轻神甫中间宣传伏尔泰思想和恰达耶夫学说。
沙尔戈罗茨基向叶尼娅谈起自己同省城首席贵族次谈话。这是44年前事。“您作为俄国个古老贵族世家代表，居然试图向农民们证实您祖先是猿猴。农民会问您
他沉思片刻，说：
“这办吧，叶尼娅，您今天先别递交退职申请，
晚上去州委书记那里开会，顺便谈谈您这件事。”
叶尼娅道谢，但她心想，利莫诺夫放下电话就会立刻把她忘掉。不过她到底没有向利辛院长递交退职申请，只是问他能否通过军区司令部给她弄张去喀山船票。
“这事非常简单，”利辛说罢两手摊，“糟糕是警察机关。有什办法呢，古比雪夫现在实行是特别制度，他们是按照特别指令行事。”
他问叶尼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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