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挥手。
柳德米拉谈到丈夫近来情况,谈到娜佳出人意外可笑罗曼史,谈到熟人们不再给斯特拉姆打电话,见面时装做没认出他。
叶尼娅谈到斯皮里多诺夫来古比雪夫事。他现在变得既温和又可怜。在调查委员会弄清他案
热水在浴盆里静静地流淌着,形成股微弱细流,稍稍把水管开大些,水就变凉。浴盆里水渐渐灌满,但两姐妹觉得,从相逢那刻起,她们还不曾说两句话。
后来叶尼M进去洗澡,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不时走到浴室门口,问道:“喂,你洗得怎样,要不要给你搓搓背?留心点煤气,要不然它会熄灭……”
过几分钟,柳德米拉用拳头敲敲门,气呼呼地问道:“你在做什呀,睡着?”
叶尼娅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着姐姐长毛绒睡衣。
“啊呀,你这个巫婆!”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说。
。尼古拉耶夫娜说,接着他又朗诵道:“独立窗前,既不等候客人,也不等候朋友……”
“忘记告诉你,切佩任回来,他打电话说想见见你。”
“喚,”斯特拉姆说,“这件事你怎能不告诉呢?”他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弹奏起支庄严乐曲。
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走到窗前,只见斯特拉姆不慌不忙地走着,高高个子,背有点儿驼,有时挥动下公文包。她知道,他正在想着同切佩任会面事,正在欢迎他,同他谈话。
这几天,她可怜丈夫,直对他放心不下,但她同时又想着他缺点,主要是他利己主义。
叶尼娅记得,诺维科夫那天夜里来斯大林格勒时,索菲娅。奥西波夫娜曾经管她叫巫婆。
桌子上摆好饭菜。
“坐两天硬座火车,”叶尼娅说,“现在在浴盆里洗个澡,倒有种奇怪感觉,仿佛又回到幸福和平年代,可是心里……”
“什风把你突然吹到莫斯科来?有什不幸事吗?”柳德米拉问道。
“过会儿再说吧。”
刚才他还在朗诵:“独立窗前,不等候朋友”,现在他到实验室去,在那里人们围着他,那里有他工作;晚上他要去看望切佩任,大概十二点以前不会回来。他没有想到,在这空荡荡住所里,她要独自待整天,她独自站在窗前,身边个人也没有。正像他所朗诵,既不等候客人,也不等候朋友。
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到厨房洗碗去。这天早晨,她心里非常难过。玛丽娅。伊万诺夫娜今天不会来电话,她要去沙波洛夫卡看望姐姐。
娜佳也叫人放心不下,她总是沉默着,不顾父母阻止,晚上照常出去闲逛。维克托天到晚忙自己事,点闲空也没有,他也不愿去考虑娜佳事。
门铃响。大概是木匠来,她头天晚上跟他约好,叫他来修理托利亚房间门。想到来是个大活人,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便高兴起来。她连忙打开门,看见个戴着灰色卡拉库尔羊羔皮帽子女人站在昏暗走廊里,手里提着只皮箱。
“叶尼娅!”柳德米拉叫道,她声音是那响亮、那悲伤,以至于将她自己吓跳,她亲吻着妹妹,抚摩着她双肩说:“托利亚死,他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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