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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转送东西，有时他们会突然建议说：“把需要转交东西交给吧。”

她到克雷莫夫住所去趟，位女邻居告诉她，大约在两个月以前，两名军人带着房屋管理员打开克雷莫夫房门，拿走许多公文和书籍，临走时在房门上贴封条。叶尼娅打量着些带绳头火漆印花，站在她身旁女邻居说：“您千万要注意，什话也没有对您说。”她把叶尼娅领到门口，壮着胆子低声说，“他是个好人，是自愿上前线去打仗。”

到莫斯科之后，她还没有给诺维科夫写信。心里乱糟糟。既有怜悯、有爱情、有悔恨，也有因为前方胜利激起喜悦。她既为诺维科夫担心，又羞于见到他，她害怕永远失去他，但又为他们关系不合法感到苦恼……

不久前，她住在古比雪夫时候，曾打算到前线去看望诺维科夫，那时她觉得，她同他恋爱关系是确定无疑，像命运样不可变更。然而现在，想到她要同克雷莫夫永远分离，要同诺维科夫永远在起，她就感到非常害怕。有时她觉得诺维科夫身上切都极为陌生。他激动、他希望、他周围熟人，都使她感到格格不入。她觉得，在他桌旁倒茶、接待他朋友，同那些将军和上校们妻子谈话是荒唐可笑。

她记得诺维科夫对契诃夫小说《黑衣修士》和《没有意思故事》不感兴趣。他不喜欢这些作品，却喜欢德莱塞和福伊希特万格？带倾向性小说。现在她才明白，她与诺维科夫决裂已成定局，她永远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但她常常感到自己对他怀有种柔情，常常记起他顺从地、匆匆忙忙地附和她说每句话。有时她感到悲伤，难道他手从此再不碰她肩膀，她再也见不到他①福伊希特万格（1884-1958），德国作家，著有历史长篇小说《丑陋女公爵马格雷特。毛尔塔施》（1923）等。面？

她从未遇见过这种力量，粗矿朴实同人道和怯懦奇特结合。她曾深深地被他所吸引。他与残酷信仰狂热格格不入，他身上有某种与众不同、理智而平凡男人善良。但是，想到她同亲人们关系中出现那种阴暗龌龊东西，她又立刻感觉到种无法排遣不安。克雷莫夫对她说话，他们是从哪儿知道呢？……她与克雷莫夫相关连切都是极为重要，她不能把同他起度过生活笔勾销。

她决定跟随克雷莫夫。即使他不原谅她，她应该永远受他谴责，但他需要她，他在监狱里直在想着她。

诺维科夫会找到力量来经受与她决裂痛苦。但她却弄不明白，要保持心灵安宁她需要做些什。需要明白他不再爰她，他已得到安慰，并且已原谅她？或者与之相反，明白他仍在爱她，并且极度伤心，不肯原谅她？而对她个人来说，是明白他们彻底决裂好呢，还是在心灵深处相信，他们还将重新结合好呢？

她使亲人们遭受多少痛苦。难道她这些举动不是为他人幸福，而是为她自己，是因为自己古怪脾气？是精神变态！晚上，斯特拉姆、柳德米拉和娜佳围坐在餐桌旁，叶尼娅突然望着姐姐问道：“知道是谁吗？”

“你？”柳德米拉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