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娜佳聊天时候,叶尼娅时常回忆斯大林格勒些往事。薇拉也是这样同她谈话,薇拉也是这样恋爱。然而,薇拉那种朴实明朗感情与娜佳胡思乱想是完全不同!叶尼娅当初生活与她今天是完全不同!她当初对战争看法与今天胜利日子里看法是完全不同!但战争在继续,娜佳所说“有过个中尉,中尉转瞬即逝”哲学是不可变更
“正要说这句话,”斯特拉姆说,“接吻毕竟安全些。”
娜佳确经常谈些尖锐话题,会儿突然问起布哈林情况,会儿说列宁器重托洛茨基,在生命最后几个月不愿见到斯大林,并且写下遗嘱,斯大林向人民隐瞒这份遗嘱,然后问这种说法是否确切。叶尼娅同娜佳单独在起时候,并没有向她询问洛莫夫中尉情况。*
娜佳喜欢谈论政治,谈论战争,谈论曼德尔施塔姆和阿赫玛托娃诗歌,谈论与同学们会面和谈话。从这些话题中,叶尼娅解到有关洛莫夫中尉情况以及娜佳同他相处情况,比柳德米拉知道还多。
洛莫夫显然是个尖酸刻薄小伙子,很难与人相处,对切公认有定评东西抱嘲笑态度。大概他自己也常写诗,在他影响下,娜佳也常常对杰米扬。别德内、特瓦尔多夫斯基抱以轻蔑和嘲笑,对肖洛霍夫和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不感兴趣。娜佳耸着肩说那番话显然是从他那里学来:“g,m家要很愚蠢,要很虚伪,不应该为凭空想像未来幸福牺牲整整代人生命……’’
有次,娜佳对叶尼娅说:
时,他经常打断别人谈话,厉声说:“安静点,安静点,听见好像有人按门铃。”他说罢就向前厅走去,回来时脸上带着难堪笑容。姐妹俩明白他为什直在紧张地等待门铃声。他害怕被捕。
“迫害狂躁症?就是这样发生,”柳德米拉说,“1937年精神病诊疗所里挤满这种人。”
埃克尔曼(1792—1854),歌德私人秘书,著有《歌德谈话录》。
种精神病,患者总以为有人迫害他。
叶尼娅看出斯特拉姆恐惧不安,又为斯特拉姆对她态度大为感动。有次他对她说:“您要记住,叶尼娅,您住在家里,为个被捕人奔波,不管别人怎看待这事都不在乎。您明白吗?这里就是您家!”
“你知道吧,姨妈,老代总是要信仰点什。比如说,克雷洛夫信仰列宁和**主义,爸爸信仰自由,外婆信仰人民和劳动大众,而在们新代看来,这切都是愚蠢。信仰本身就是愚蠢。人们需要是生活,而不是信仰。”
叶尼娅突然问道:
“这是那个中尉哲学?”
娜佳回答使她大为惊讶。
“再过三个星期他就要上前线。有过情人,转瞬即逝,这就是全部哲学。”
每天晚上,叶尼娅喜欢同娜佳聊天。
“你太聪明啦,”叶尼娅对外甥女说,“你不像个小姑娘,倒像是从前政治犯协会名成员。”
“不是从前,而是将来。”斯特拉姆说,“你大概同自己中尉谈论政治吧?”
“谈论又怎样?”娜佳说。
“最好还是接吻,不谈政治。”叶尼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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