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灵顿拜访咖啡馆时,总是打扮得无懈可击,但是待在报社里模样,看起来就跟流浪汉没两样。
哈灵顿迅速浏览下稿子,“好,这样就行。你来帮下。”然后他也不给纳森拒绝机会,径自走下半地下印刷厂。
散发出油臭味印刷机旁,有两名员工正在捡铅字。
“纳森稿子赶上,把这篇放在第三版。纳森,你要不要试试排铅字?是你自己稿子,捡起字来应该很容易。”
“不,跟人有约。”
,还有纠弹中心人物是个叫约翰·维克斯(注16)人,直到哈灵顿告诉他之前,他都无所悉。新大陆殖民地与祖国英国关系恶化,维克斯自亡命新大陆返国,正逐渐结集反z.府势力,这些是哈灵顿给他主题。纳森根据这些,将弹劾z.府煽动内容写成讽刺诗形式。
由于不是发自真心愤怒,因此提起笔来窒碍难行,但纳森具备灵巧地将主旨写成讽刺诗才能,而这也成让他自觉窝囊理由之。他不到个小时就完稿,把剩下时间拿来继续写作《悲歌》。
快三点时候,他前往《公众日报》社。
途中他经过卡斯尔街。爱德和奈吉就住在这里呢——他仰望着建筑物心想。他们向丹尼尔医师学习解剖学。两人说他们是老师家寄宿弟子。他们两个人都很好,但工作内容有点可怕。
从外面看上去,似乎是连续成栋建筑,但对开门另头是中庭,连接两栋房子。爱德他们说,中庭右边是爱德他们住解剖教室及丹尼尔家,左边是丹尼尔哥哥家人住处。对开门是学生们出入口,玄关位在两家面马路两端。
“那太可惜,觉得这是个很好经验呢。”
哈灵顿说完,开始捡铅字,因此纳森说:“呃……稿费呢……?”于是哈灵顿扔两先令过来。
“下次用
现在两人正在这栋建筑物某处进行解剖实习吗……?纳森很想偷看,但还是直接路过。
在两人面前,纳森努力隐藏弱点,虚张声势。刚认识时,他说得好像作品立刻就要出版,却遭到丁道尔先生忽视。他没有告诉两人这件事,但两人应该察觉出版事情并不顺利吧。纳森也极力不把没钱而感到不安事表现在态度上。他绝对不要受人怜悯。但有时他会突然撑不下去,透露出感伤真心话:“如果死,请把埋葬在教会墓园柏树下。”然后感到丢脸极。他希望别人认为他是个玩世不羁人。
被称为“琴酒巷”贫民窟带,娼窟和简陋客栈栉比鳞次,哈灵顿报社就位在这里。拥挤错落、摇摇欲坠破屋中,只有三栋建筑物是豪华:当铺、琴酒私酿厂,另间则是葬仪社。
从窗户倾倒出来秽物和厨余在路旁堆积如山,四处游荡猪只埋头钻在剩饭里,大白天就喝得烂醉男人们横躺在地,拿着琴酒瓶就口灌着。
报社里也充满琴酒味。开始投稿之后纳森才知道,《公众日报》这名字是很好听,但员工包括哈灵顿在内只有三个人,从写稿到印刷、贩卖都由这三个人包办。知道这件事以后,纳森有些沮丧。哈灵顿似乎有意雇用纳森当打杂小厮,会这暗示过他,但纳森没有理会。他有身为诗人和作家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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