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厅里响起
阵嘘声和唿哨声，有人冲着尼卡诺尔喊叫。
“他就是倒卖外币
！就因为有他这种人，
们大家才无辜地受罪！”
“各位不必骂他，”节目主持人宽宏大量地说，“他会悔悟。”然后又把满含同情之泪蔚蓝色眼睛转向尼卡诺尔说：“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您先下去，回您座位去吧！”
随后，那演员摇
“那
，”演员说，“恕冒昧地问句：厕所里发现那四百美钞是哪儿来？那套房子可是除您和夫人之外没有别人住呀！”
“是魔法变出来！”黑压压大厅里有人高声喊，显然在讽刺他。
“就是这样，魔法变出来！”尼卡诺尔怯声说，像是在回答演员问题，又像在确认大厅里什人插话。然后他又解释道：“那是魔鬼，是个穿方格衣服翻译偷偷放。”
大厅里又响起片愤怒喊声。平静之后，演员说：
“瞧，他在这儿给们讲起拉封丹①寓言来啦！人家偷偷地给他放四百美钞！你们都是倒卖外币，向你们这些外币专家请教：这种事可以想象得到吗？”
换用种完全不同音色和腔调，高高兴兴地大声宣布：
“好吧，们接着演节目。下个节目由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博索伊表演，他是房产管理委员会主任委员和营养食堂经理。现在们就欢迎他上台！”
对于演员这邀请，观众致鼓掌支持，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却瞪起眼睛，愕然不知所措。这时节目主持人已经手搭凉棚挡着台前灯光，在观众中找到他，正亲切地招呼他上台去。尼卡诺尔自己也不知怎就站到台上。
从下方和前方射来彩色灯光直刺他眼睛，他觉得整个大厅和观众全消失在黑暗中。
“来吧，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您给大家做个榜样，交出您外币来！”年轻演员用诚挚语气对他说。
①让·德·拉封丹（1621—1695），法国古典主义代表作家之，著名寓言诗人。代表作是《寓言诗》。
“们不是倒卖外币！”大厅里有几处发出含冤抱屈声音，“不过，这种事确实无法想象。”
“完全赞同，”演员坚定地说，“而且还要问各位：人们能把什东西偷偷地给别人放下呢？”
“私生子！”大厅里有人大声喊道。
“完全正确，”节目主持人又肯定地说，“别人可能偷偷给你放下私生子、匿名信、秘密传单、定时炸弹以及其他各种各样东西，可唯独谁也不可能给你偷偷放下四百美钞！天底下没有这种白痴！”然后他转身对尼卡诺尔伤心而又挖苦地说：“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您太叫失望。本来对您抱有很大希望。大家看，们这个节目又没有演好。”
剧场里片寂静。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喘口气，低声说：
“以上帝名义发誓，……”
他刚刚说出半句，会场便被片愤怒叫喊声淹没。尼卡诺尔不知该怎办，只好住口。这时，主持节目演员说：
“据理解，您是想以上帝名义起誓，说您没有外币，是吧？”他以同情目光看看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
“正是这样。没有。”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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