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很无聊，”卡罗维夫不再耳语，而是大声说，因为他知道在嘈杂
人声中谁也不会听清他话，“她很喜欢参加各种晚会，总想诉说
下她那块手帕苦楚。”
玛格丽特目光捕捉到卡罗维夫所指女人，她正沿阶梯向上走来。这女人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二十岁，体态苗条，容貌动人，非同寻常，但那双眼睛却透着惶惶不安和乞哀告怜神情。
“什
手帕？”玛格丽特问卡罗维夫。
“给她派去
名使女，”卡罗维夫解释说，“三十年来这使女直是天天夜里把块小手帕放在她床头小柜上。所以，她每天睁眼就看见那块手帕。她呢，又是把它扔进火炉里烧，又是沉进河里，都无济于事。”
“到底是什手帕？”玛格丽特又问，同时继续不停地伸出手去让客人亲吻。
，有些丈夫确实会使妻子感到厌恶，这种事常有，您说是吧。”
①那不勒斯市和巴勒莫市均为意大利重要港口、游览名城。
“是。”玛格丽特用喑哑声音回答，同时对两个穿燕尾服男子微笑着，那两个人正先后向玛格丽特施礼并亲吻她膝盖和手。
“说就是嘛，”卡罗维夫乘机对玛格丽特耳语说，同时又在对什人高喊着：“公爵，于杯香模！
非常高兴！”然后又耳语说，“是，正因为这样，托法娜夫人很体谅这些女人可怜处境，便向她们推销种装在小瓶里水。做妻子把这种水倒进丈夫菜汤里，丈夫把菜汤喝下去，对妻子温柔照料表示感谢，心里美滋滋。不过，几小时后他就觉得异常于渴，躺到床上。天之后，给自己丈夫喝下那菜汤漂亮那不勒斯少妇，便成为个像春天风样不受任何约束女人。”
“那她脚上穿是什？”玛格丽特边不停地用手伸出去，给赶到托法娜夫人前面几位客人亲吻，边问卡罗维夫，“还有，她脖颈上绿带于是怎回事？是不是皮肤变颜色？”
“是块带蓝边小
“非常高兴，公爵！”卡罗维夫边向位客人这喊着，边对玛格丽特耳语说：“她脖颈好好，不过是因为她关在监狱期间出点不愉快事。她脚上那东西是种刑具，女王，叫‘西班牙木靴’①。至于脖子上带子，是这回事：因为狱卒们解到，仅仅在那不勒斯和巴勒莫两地，有将近五百个不中意丈夫因为这位夫人而永远离开人世，他们气之下便把她勒死在狱里。”
①种夹在小腿和脚上木制筒状刑具，外形似皮靴，里面有钉子。中古时期西班牙宗教裁判所曾用它折磨异教徒。
“感谢您给这样崇高荣誉，黑色女王！万分幸福！”托法娜这时已经来到玛格丽特跟前，她用修女般文静声音说着，便想跪下条腿施礼，但腿上木靴妨碍着她。卡罗维夫和河马急忙把她扶起来。
“很高兴。”玛格丽特回答说，同时又在把手伸给别客人。
这时整个阶梯都被往上拥人流盖住，玛格丽特已经看不见门厅里情况。她只是机械地抬起手，放下手，同样地对所有客人抿嘴、微笑。平台上人声鼎沸，非常热闹。从玛格丽特刚才经过大厅里，传来乐队演奏，像是海水波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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