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惊喜在等候他们。旅馆服务台有个便条,是施耐尔留给他俩;条上说,早上与他俩谈话后,社长决定与布比斯夫人说说;夫人同意接见他俩。次日上午,他俩来到出版社所在地:汉堡上区座旧楼三层。二人在等候时观看墙壁上悬挂镜框照片。另外两面墙上,面挂着苏丁[19]幅油画,另面挂着康定斯基[20]油画;还有格罗兹[21]、可可施卡[22]以及恩索尔[23]等人绘画。但
关于阿琴波尔迪,他俩不知道,他也知之甚少。施耐尔从来没见过阿琴波尔迪。重印和翻译他作品越来越多,稿酬数额也越来越大。他把钱都给阿琴波尔迪存到瑞士家银行里去。每两年出版社会收到阿琴波尔迪次指示,都是通过邮局寄来,发信地址多为意大利,虽说出版社档案里也有来自希腊、西班牙和摩洛哥邮戳;另外,这些信件都是寄给出版社女东家布比斯夫人;社长当然没有读过。
“出版社里,除布比斯夫人,还剩下两个人真正认识阿琴波尔迪。”社长告诉他俩,“是新闻部女主任和校对部女主任。到来这里工作时候,阿琴波尔迪早就失踪。”
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要求见见两位女主任。新闻部女主任办公室里摆满照片,不都是出版社作者,还摆满设计图;关于那位失踪作家,她对二人只说:他是好人啊。
她说:“他个子很高,大高个。他跟故去布比斯先生走在起时候,像是字母ti,或者字母li。”
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不明白她想说什。新闻部女主任在张小纸片上,写个字母l,又写个i。或者更能说明问题是le。对,就是这样。于是,她在那张纸片上写下:le。
“字母l就是阿琴波尔迪。e就是已故布比斯先生。”
接着,新闻部女主任笑;然后,斜靠在她转椅上,静悄悄地注视着他俩,有好大工夫。后来,他俩跟校对部女主任谈话。这位女主任跟新闻部那位年龄相仿,但性格可没那活泼。
她对二人说,是,多年前,她确见过阿琴波尔迪,可是不记得他模样、举止和任何关于他值得说故事。她不记得阿琴波尔迪最后来出版社情景。她建议二人找布比斯夫人谈谈;随后,二话不说,头扎进长条校样检查中去,还忙着回答别校对员提出问题,还忙着接电话,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怀着同情心猜测,可能是翻译家们打来。离开出版社前,二人不气馁,又回到施耐尔社长办公室,对社长说下步关于阿琴波尔迪些研讨和座谈会安排。社长关心和热情地说,凡是他能办,请尽管开口。
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由于在飞往巴黎和马德里飞机起飞前无事可做,便去汉堡城里散步。走着走着,二人不由自主地走进红灯区和脱衣舞表演区;于是,二人忧伤起来,开始倾诉衷肠,互相讲起恋爱史和失恋史。当然,不说真名实姓,不说具体时间、地点,几乎是用词抽象;可是,尽管讲述不幸态度是冷静,但谈话和散步结果却越发让二人伤感起来,两个小时后竟然感到十分压抑。
他俩乘出租车回旅馆,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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