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克劳德迅速习惯伦敦之旅,只要想去,拔腿就走,虽然应该强调是他去伦敦是最方便,因为距离近,交通工具多。
他在伦敦只待夜。九点后到达,十点与丽兹相会在从巴黎就预订好餐厅里,凌晨点,他和她已经上床。
丽兹是个热情爱人,虽然她激情受到时间限制。她做爱时不喜欢想像,会全部投入到情人提出种种游戏中,从不打算或者操心采取主动。性交时间不超过三小时,这有时让让-克劳德伤心,他总是准备干到曙光来临才好呢。
做爱后,让让-克劳德最失望是,丽兹不愿坦率考虑二人之间正在酝酿事情,而宁愿说说学术问题。让-克劳德心里想,丽兹冷漠是女人保护自己种办法。为扫除这个障碍,天夜里,他决定把自己情感冒险故事说给她听。他编制个长长女人名单,都是他结交过。他请丽兹过目。她冷冰冰或者不感兴趣地扫眼,没有
脸色苍白,说他要死。
然后,什都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孩子接,听见还是那女人在问他是不是以为那是玩笑。周后,有人在花园里发现这个孩子尸体。
所有这切都由那个姑娘说给另外个姑娘听。她讲出来每句话好像都笑得要死。而听故事姑娘吓得要死。但讲故事姑娘给人印象是似乎随时都会笑得在地上打滚。
于是,让-克劳德记得曼努埃尔说,讲故事是个二流心理医生,听故事是个白痴;曼努埃尔说,假如听故事别哭丧着脸、做出要死要活样子,而是命令讲故事住嘴,影片也许算是好。命令时候别文质彬彬,而是端出女强人架势:“住嘴!婊子养!你他妈笑什?讲个死孩子故事你还来劲?你个想着大鸡巴傻逼,讲个死孩子故事就来高潮吗?”
就是这类事情。让-克劳德还想起曼努埃尔说话时那股冲动劲,甚至模仿讲故事在听故事面前应该表现出嗓门和举止;还记得曼努埃尔认为,应该关上电视,回各自房间之前先去酒吧喝杯。他还记得自己对曼努埃尔很有好感,这种感情让他回忆起少年生活,那种牢不可破友谊以及乡下黄昏。
在那周里,丽兹固定电话每天下午要响三四次;手机每天上午响两三次。来电话人是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虽然这两位都拿研究阿琴波尔迪当借口,可这借口用不分钟就完,然后两位教授直接转向心里真正要说话。
让-克劳德谈他德语教研室同事们,说有个瑞士教师和诗人,整天纠缠他,让他给奖学金,说巴黎天气(还联想大作家和诗人波德莱尔、魏尔伦、邦威尔),谈黄昏车辆打开车灯回家去。曼努埃尔说他在绝对孤独状态下整理藏书,说有时听见远处传来鼓声,好像来自同条街幢楼里,据猜测,那里住着伙非洲乐手,还说马德里居民区,例如,拉瓦皮耶、马拉萨尼亚,中央大道附近情况,那里夜间任何时候都可以散步,没有问题。
那周,无论让-克劳德还是曼努埃尔都把莫里尼完全给忘。只有丽兹时不时地给莫里尼打电话,保持以往联系。
而莫里尼呢,他已经进入彻底隐匿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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