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自己生活方式且保持独立,但爱着这位出版家,非常尊重丈夫意见。
布比斯穿着短裤,站在窗前,从窗帘缝隙间望着外面黑暗天空,说道:“这要看情况。实际上,对咱们无关紧要。可是,对阿琴波尔迪却十分重要。”
女男爵说句什。布比斯先生没听见。他想,外面全黑。他把窗帘轻轻拉开点点。什也看不见。只是玻璃上映照出来自己脸、皱纹明显面庞以及无边黑暗。
阿琴波尔迪第四部书稿很快就送到出版社。书名是《欧洲河流》,但作品里主要说是条河——第聂伯河。可以说,第聂伯河就是作品主角,其他河流是合唱团员。布比斯先生在办公室里口气读完,阅读引发连连笑声传遍整个出版社。这次他给阿琴波尔迪预付稿酬比哪次都多,数目之大让女秘书玛尔塔在往科隆邮寄支票之前,跑到布比斯先生办公室里,拿着支票再三问社长这钱数对不对。布比斯先生答曰对,就是这个钱数。等女秘书走后,他想,就算不对,又能怎样呢!都是近似值嘛,哪里有准确说呢!只有纳粹才相信准确数字,再有就是初级数学老师才讲究准确数字,只有宗派主义者、高高在上疯子们、收税人员(让上帝消灭他们吧!)、用小钱算命先生才相信准确数字。科学家们则相反,知道任何数字都是近似值。大物理学家、大数学家、大化学家、大出版家知道,人总是在黑暗里行走。
在那段日子里,次在给英格博格做常规体检时,发现她肺部有感染。起初,英格博格对阿琴波尔迪什也没说,只是偶尔吃个不太高明医生开药。等到她开始咳血以后,阿琴波尔迪立刻送她去英国大夫那里。这位医生马上把她转到位德国肺部专家手里。专家告诉她,这是肺结核,在战后德国相当常见。
阿琴波尔迪用《欧洲河流》稿酬,遵照专家指示,迁居到肯普滕居住,是阿尔卑斯—巴伐利亚个地方,那里寒冷和干燥有助于英格博格恢复健康。由于患病,她有病假可休。阿琴波尔迪放弃酒吧看门工作。但是,英格博格健康没有明显好转,虽说他俩在肯普滕日子过得很幸福。
英格博格不怕肺结核,因为她坚信不会死于这种疾病。阿琴波尔迪是随身带着打字机,他用个月时间(每天写八页)就完成第五部作品,书名是《分叉分叉》,情节就像书名所指跟海藻有关系。写这本书,阿琴波尔迪每天用三个多小时,有时四个小时,更让英格博格惊讶是阿琴波尔迪写作速度,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打字熟练程度像个专业打字员,好像阿琴波尔迪就是多罗特娅夫人转世化身;那位夫人是英格博格小时候认识位女秘书,有次她陪着父亲去柏林办公室(原因不记得)见到。
英格博格告诉阿琴波尔迪,在那个办公室里,有长长几排女秘书在条狭长走廊里不停地打字,队打下手小伙子——身穿绿衬衫、褐色短裤——不停地跑来跑去,从每个女秘书身边银色金属盘里送去或者拿走已经誊清文件。英格博格对阿琴波尔迪说,虽然每个女秘书打文件不样,但是,所有打字机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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