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刚刚去世。村民们不大友好,正忙于修补渔网和嵌填船缝,说道,不错,几天前来过对德国男女,后来德国人自己走,因为他女人淹死。
那男人去哪儿?不知道。女男爵和青年出版家问教堂神父,他也不知道此事。二人还问墓地管理员。此人重复村民们说那些话:那德国男人几天前就走;女没有埋葬在这里,因为淹死后,还没有找到尸体。
下午,离开那村庄前,女男爵非要登山鸟瞰全区风景。她看见山下弯弯曲曲、黑黄色条条小路消失在片铅色小树林里,它们好像灌满雨水皮球;看见些布满橄榄树和黑点丘陵,那些黑点缓慢和奇怪地移动着,虽说像是这个世界东西,她觉得缓慢得不能忍受。
有好长时间,大家都没有阿琴波尔迪消息。《欧洲河流》出乎人们预料,持续有销售,进行第二次印刷。不久,《皮面具》情况也是如此。这两个书名出现在两篇论述德国新小说文章里,虽然作者行文立场谨慎,好像不敢完全相信自己不是什玩笑牺牲品。有些年轻人看作品,说是边缘读物,是大学生异想天开产物。
阿琴波尔迪失踪后四年,布比斯在汉堡收到阿琴波尔迪厚厚部书稿,题目是《遗产》,是五百多页长篇小说,稿子上布满删除、补充、修改之处,常常还有难以卒读页下注。
邮件来自威尼斯,阿琴波尔迪在附信里说,他在那里当花匠;这让布比斯觉得像是开玩笑,因为他认为花匠这行,除威尼斯,在意大利哪座城市都能找到工作。但不管怎说,这位出版家迅速复信。他在信中问阿琴波尔迪准备要多少预付稿酬,还要求阿琴波尔迪提供详细地址,以便寄上汇款——属于该给他钱,在那四年里已经逐渐积累为个相当数目。阿琴波尔迪回信更为简单,提供他在卡纳雷吉欧区住址,最后用惯常套话预祝布比斯先生和夫人新年快乐,因为年底近。
那段日子整个欧洲都非常寒冷。布比斯读完《遗产》书稿,虽然文本有些混乱,但最后印象却是极为满意,因为阿琴波尔迪回应他对他全部期待。这些期待是什呢?布比斯说不清楚,也用不着知道。并非对他文学创作如何出色期待,写作这东西任何个匠人都能学会,也不是关于他想像力,自从《无尽玫瑰》问世后,布比斯就不怀疑阿琴波尔迪这点,也不是关于为德语注入新鲜血液问题,布比斯认为,两三个诗人和三四个小说家(其中包括阿琴波尔迪)正在从事这工作。不是这个,那是什呢?布比斯不知道,但有预感。事情很多,这事不知道没什问题,因为或许知道问题正是解决问题开端;他是出版家,上帝指示条条道路确难以理解啊。
鉴于女男爵那段日子正在意大利(她那里有情人),布比斯就打电话要求她去看看阿琴波尔迪。
布比斯真想亲自去看望阿琴波尔迪,可是年龄不饶人啊,他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做长途旅行。这样,天上午,女男爵便出现在威尼斯。陪伴她是位罗马工程师,年龄比她小,美男子,消瘦挺拔,古铜色皮肤,人们有时称他“工程师”,有时叫他“博士”,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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