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被生吞活吃。做梦梦见,醒来后便吓得身冷汗。睡意无法再度来袭时,就点上煤油灯,在餐厅里大桌子旁独坐到天明,盯着《诗篇》里经文,麻醉自己思绪:耶和华啊,喜爱你所住殿,和你显荣耀居所。不要把灵魂和罪人同除掉,不要把性命和流人血同除掉。
求你救赎。
有时会在日出时分出门走走。为避开那条河,会走上森林里小径。不止次惊扰到空地上吃草大象家庭。林地象和它们那些踏平草地大个子近亲不样:它们个头较小、较精致,常常用玫瑰粉色象鼻轻抚覆满树叶泥地。有时候,晨曦微露之际,也会看见好几家子俾格米人在丛林树影间移动,身上丝不挂,只戴着用羽毛和兽齿串起项链。如果是雨天,他们还会戴上叶片做成帽子。他们个子极小——真不到身高半——打扮得花里胡哨,好长时间以来直以为他们都是孩子。让惊讶是,这大群男孩女孩,没有大人陪同,就结伙去森林,随身带着刀子、长矛,娃娃直接绑在背上。
或许是读圣经缘故,思维才能如此开放,准备相信任何种稀奇古怪可能性。此外,或许还应该加上缺乏睡眠。需要用某种缆桩把自己拴住,但根本就没人可以说说话啊。试着好好读读昂德当夫妇寄来那些美国新闻杂志,但它们只让人更加忐忑不安。艾森豪威尔总统说切尽在掌控;肯尼迪家男孩则说艾克叔叔已经彻底跟不上形势,们只需跑到刚果——刚果!——看看,就会发现美国糟糕领导能力、导弹鸿沟以及**主义威胁明证。埃莉诺·罗斯福之类人则宣称们必须前来提供援助,将穷人家儿童带入二十世纪。然而,乔治·F.凯南这位退休外交官承认自己觉得“在道德上不必对非洲有丝毫责任感”。非洲不值得们头疼,他说。就让他们变成**主义吧,只要他们喜欢就行。
上述事务超出考虑范畴:因为在家门阶上赖着不走蛇朝孩子眼里啐口就马上能将其放倒。
但拿单听不到忧虑。对他来说,们生活很简单,就像付完现金把收据揣进胸袋那样简单:们有主庇护,他说,因为们来非洲就是为侍奉他。们还会在教堂里唱“塔塔·恩佐罗”,意思是在天之父或鱼饵之父。到底什意思,取决于你是怎唱。而这倒可以很好地概括困惑。从来琢磨不透们该把宗教视为人寿保险还是无期徒刑。可以理解愤怒上帝宁愿把们所有人都挂到钩子上去,让们悬吊着晃来晃去。也可以理解耶稣是多温柔、毫无偏见。但闹不明白他们俩究竟怎生活在同个屋檐下。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永远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是哪个塔塔·恩佐罗在家。置身这片阴晴不定苍穹之下,姑娘们又该如何自处呢?难怪她们似乎很少有时间来爱——无法挡在丈夫面前,保护她们不受他灼热亮光炙烤。她们只能直视着他,直至双眼变盲。
与此同时,拿单则门心思地想着如何拯救基兰加。拿单还是孩子时候,在密西西比喧鸻镇高中校队里踢橄榄球,显然他在那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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