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在刚果,那还算女式运动衫吗?很怀疑。
关于塔塔·波安达,还有件事,得透露下:他是个罪人。就在上帝眼皮子底下,他竟然有两个妻子,个年轻,个年老。唉,她们还都去教堂!父亲说们要为他们三个人祈祷。但当你静下心来思考细节,就会发现很难说清楚到底该祈祷什。觉得他应该放弃个妻子,但他肯定会放弃老那个,而她看上去已经够愁眉苦脸。另方面,他所有孩子都是年轻妻子为他生,因此你没法硬下心肠祈祷,让当爹直接丢下孩子不管,是吧?总是相信,只要让耶稣基督进入你心里,任何种罪都能轻而易举地修正,但这儿情况很复杂。
玛玛·波安达二号似乎没觉得自己身份有什尴尬。事实上,她看上去心满意足,乐呵得很。她和她那些小姑娘们都把头发扎成尖尖短辫子,根根竖在脑袋上,那效果和针插有得比。(蕾切尔把这叫作“乱稻草发型”。)而玛玛·波安达总是小心地裹着缠腰布,那布幅上有大块粉色光芒似图案在她整个大屁股上四射开来。女人们布料长裙上图案都很欢乐,但都是些稀奇古怪东西:很难预料什时候大堆黄色遮阳伞,斑点猫和条纹狗,或是脑袋朝下天主教教皇就会闲庭信步地穿过们院子。
秋末,每栋房子和小径周边奶绿色灌木丛倏然间显出真容——原来是圣诞花。它们开得好旺,压断枝头,圣诞节就这样裹在黏稠热气中离们而去,就像七月听到收音机里播放《天使在歌唱》样令人吃惊。啊,刚果是座神圣天堂,有时候,真想永远生活在这里:可以直像男孩子们那样爬树,找番石榴,啃食它们,任由汁水流下,沾湿衬衫,永远如此。只是现在十五岁。和艾达生日将在十二月到来,让有点措手不及。艾达和在乳房发育、每月次例假之类不好事方面,都很晚熟。在佐治亚那会儿,同学都络绎不绝地戴起少女胸罩,就像得传染病似。却把头发剪短,发誓要继续当个假小子。艾达和做大学代数、大部头书有本读本时候,其他孩子还在循序渐进地吭哧吭哧做作业。想们曾指望能直想成为什年纪人,就成为什年纪人。但时光不再。现在,十五岁,必须考虑如何当个基督教女士这样问题。
说句老实话,这儿还不能算是纯粹天堂。或许们在伊甸园里吃错果子吧,因为们家似乎总是知道得太多,同时却又总不够。不管什时候发生大事,们总会吓跳,其他人却波澜不惊。雨季来又去,没人吃惊;绿色灌木丛猛然间变成圣诞花,也没人吃惊;蝴蝶翅膀像猫眼镜片样透明,没人吃惊;路上蛇有极长、有极短、有绿得不可思议,没人吃惊。这儿小孩子似乎都比们知道得多,就像他们讲自己母语那样从容自如。
不得不承认,起初让泄气便是听小孩子们叽里呱啦地讲刚果语。比露丝·梅还小小娃娃怎能把这种火星话讲得这好呢?就像有时候你会发现艾达竟然懂法语或圆周率平方根这难东西,而还想当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