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提议道:“要不,和你保持段距离吧。”
她可不想让这个人待在自己身后。“倾向于让你走前面。但在追踪这动物形迹,你要是看见就离远点,可千万别踩上去。”她指指已有三天时间猫迹,而不是猫迹下方烂叶子里新鲜足迹。
“遵命,女士,定做到。”他稍稍弯弯腰,转过身,向前走去
“可没说自己体面。也没说自己是男人。”
他笑容里多丝阴郁。“能看出来。”
有枪。他伤害不。但她很清楚当自己这想时候,局面就已发生逆转。他又回来。她用意志力使他返回这个地点。这次,她想弄明白他究竟在摆什谱。可还没说几句话,他就投降。“对不起。”他说。
“什对不起?”
“骚扰到你。但还是决定今天要跟着你在这儿走走,就跟小会儿。希望你别介意。”
仔细细地洗个澡,甚至还用肥皂。平常她都不会这做,因为这样会让身上散发出令动物们尤其是鹿避之不及气味,它们都很清楚这是只有人才有气味,是猎人气味——更是捕食者气味。这两天,她都在半夜汗流浃背地醒来,求偶蝙蝠在廊檐下阴影里发出沉闷响动,激烈交配好似两个陌生人冲撞,让她不得安宁。
而此时此刻,天光初照,她又来到这截栗树树桩旁。他若再次现身,肯定会来这个老地方。这次,他仍旧背着背包,却没带枪。她手枪揣在外套内,上子弹,但没打开保险。
她再次蹲在树桩旁察看踪迹。这次,她极为肯定自己追踪到直在寻找那种足迹。毫无疑问,这是犬科动物足迹:很有可能是雌性,十四天前她就找到这动物巢穴。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反正在这树桩旁逗留过,显然是注意到先前山猫留下印迹。或许是对小猫气味感到好奇,或许是觉得受冒犯,亦或许是无心为之。那种心思,人极难猜透。
而这次,他又站在那里冲着她微笑。仿佛她只要从树桩旁站起身,就能将埃迪·邦多召唤出来:仿佛她只要热血上涌,就能使之现身。
“你在啊,”他说,“不样女孩。”
“你到底想知道什?”
“像你这样漂亮女孩为什会在这大片老林子里东嗅西嗅。总是整晚整晚地想着这事儿。”
看来,他也想她。还是晚上。
“不是什小红帽,你别瞎操心。年纪是你两遭儿呢。”年纪有两遭儿,她是这说。她用极为生疏腔调说出这种早就没人讲土话。
“真不相信。”他说。
她心跳加速,在脉搏轰鸣声中几乎听不清其他声音。
“看来,你要是整天在西布伦国家森林公园里晃悠,应该就是你认识唯个人。而你好像就是喜欢在这儿晃来晃去。”
他这次没戴帽子。头黑发,略显蓬乱,像雨雾中乌鸦。他头发粗厚,颇有光泽,让她略生忌妒,毕竟,这样头发顺直得刚刚好,打理起来也容易,不会纠缠不清。他摊开双手。“护林女士,你看,没有枪。可是个守法体面男人。”
“看得出来。”
“比你要体面,”他又说道,“你还嗅树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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