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火气下子就上来。他还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她时没控制好撇乳勺角度,放得过低,都触到桶底,她刚刚撇好乳脂又滑开来,融入牛奶。得再花半天时间来分离。她把撇乳勺往水槽里扔。“为这天,在学校里待整整二十年。”她转身面对着他,“很遗憾,所受教育并不能使好好适应这里生活。这儿动物只有两种下场,要被吃掉,要被当作靶子干掉。”
“你忘它们还能当‘诱饵’。”他慢吞吞地说道。
“说这话有意思吗,科尔。在这里很孤单。你根本就不明白。”
他拿起报纸,把它折到刊有牛肉价格信息版面。好吧,合该这结束。她孤单是她自己问题,她心里清楚。除科尔,和她讲过话全都是列克星敦人。当他建议她在这儿多交朋友时,她脑中浮现都是她在克罗格超市内见到那些睁着天真大眼睛、顶着夸张发型女人。结果,她也只能给以前实验室同事阿莉和哈尔打电话,聊点小镇生活八卦。但近来,他们也开始对卢萨有些不待见,毕竟电话费有点高得离谱。到底怎啦?你不开心,那就走啊,你不也长脚吗。趁着还能重新拿到研究经费,赶紧回来吧。
她着手给盛牛奶器皿消毒,设法不去想阿莉和哈尔。她以前生活和现在生活太不样,她甚至没法边过着眼下生活,边回想过去另种生活。就算只是尝试着回忆会儿,她也会觉得局促不安。于是,她就通过反复默念那些古老祷文似名目来让自己平静下来:Actiasluna、Hyalophoracecropia、Automerisio,月形天蚕蛾、刻克罗普斯蚕蛾、玉米天蚕蛾。这些天蚕蛾科大蛾子有着柔软如丝翅翼,以诸神名字[1]生活在西布伦山区浅壑深谷和绵延高丘之间。这里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在他们睡着时候,是哪种蛾子翅翼拍打他们黑乎乎窗棂。
还有件事,她没法开口说——她受教育水平远超她丈夫。科尔标准玩笑模板是:“太热爱上学,所以每个年级都念好几遍。”卢萨从来就没把他这种自轻自贱当真过。他们在肯塔基大学初次见面时,她就看出他也算是个自学成才学者。当时科尔是去参加个害虫综合管理培训班。县里帮农夫筹措笔学费,将科尔派到列克星敦。他们知道他并非哗众取宠之辈,相信他会带回些真材实料。他们这种信任很有道理。他并未随波逐流地认为卢萨博士后研究助理地位有多不起,倒是向她提好多问题。他发现卢萨对麦蛾简直若指掌,这种蛾子是导致谷仓里谷物被蛀食罪魁祸首。他那双湛蓝如夏日晴空眼睛于是开始整天围着她转,让她觉得既惊慌又受用,到底是哪种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带他去参观实验室以及她父亲设于同幢楼内规模更大研究室,她父亲研究是苹果蠹蛾费洛蒙[2]现象,这种蛾子是出名苹果树害虫。实验室里蛾子被关在玻璃盒内,举动都受到监视。科学家们设法释放出费洛蒙诱饵,干扰雄蛾求偶行为。于是,它们处女新娘只能徒然地在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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