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科学家女士睡觉,还真是麻烦。”他本正经地说着,冲她微微笑。她已开始担心再也看不到这张脸。要是他真这样想,那就糟。那样来,他很快就会离开,他明朗而热切硕大身躯,他那新剃出经由下颏中部直抵性感双唇道道须痕,都将去不复返。他胡须使她想起花儿咽喉深处蜜源标记,为蜜蜂指引着花蜜所在甜蜜通途。
她那间位于欧几里德路公寓看来让他住得很舒服,培训班结束后,他又待两天才走。事实上,他们几乎没怎下过床。她只能给实验室去电,说自己突然病。他向她求婚时候,她差点就想问他——并非出于心计,而是纯粹好奇——是否惯于和刚结识女人睡觉。但卢萨问不出口。第二年,他向她发起猛烈攻势,以致他来访那几次,她又开始排卵。她对此很注意,唯恐自己会挺着大肚子举行婚礼,让他家亲戚幸灾乐祸地拿来消遣。对于像科尔姐姐之类人,她母亲有过个说法:“长着十根手指,却只能数到九。”
此时,科尔已吃完早饭,点起支烟。他抬头
各地苹果树上产下无害空卵。
后来(并非频繁地),卢萨和科尔在她位于欧几里德路家里睡过几次。科尔做起爱来像个农夫,但这不是在说他粗俗。相反,他在身体方面很有套。他为她身上散发泥土气息沉湎着迷,他用毛茸茸嘴唇搜寻着她柔软湿润之所,翻转她身体如同翻动新鲜泥土,以使之迎接新生荣耀。她总觉得自己身材矮小,曲线犹如沙漏,不会有人当真喜欢。但在这个靠双手判断动物哺养能力男人怀中,她却有焕然新之感。他终于让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也是性感撩人。
她告诉他动物会以气味为线索来寻找和确定伴侣。就是费洛蒙。他听乐不可支。“那就是性喽。你们这些人整天待在实验室里,就是靠干这个拿钱啊。”
“罪过。”她说,“研究是蛾子爱情。”
他对蛾子爱情颇感兴趣。她告诉他,现在看来就连人类某些行为也是在费洛蒙影响下做出,尽管大多数人对其中微妙关节并不在意,他却觉得益发兴味盎然。科尔应该会感兴趣,她想。科尔曾将脸埋入她皮肤每处折痕,深深吸入她气息。如果他和蛾子样,便可用他羽状触须搜寻她周身散发气息,他会从腹部翻转出机巧精密分枝状发香器,催动诱惑气味将她召唤回来——他只会对性更加情有独钟。
他曾问她:“要是你无缘无故地爱上个人,就是这回事吗?都是因为费洛蒙?”
“也许吧,”她回答道,“有可能。”
而后,他翻身仰躺下来,十指交扣,抱于脑后,正好给她切近观察他机会。他骨架硕大。他肩膀、双手,他宽阔平坦腹部和胸膛——处处都使她觉得自己竟然如此娇小。在她床上,竟赤身裸体躺着个乐呵呵巨人。
“那告诉,”他说,“为什女人要想尽办法掩盖自己身上真实气味呢?”
“不知道。”当然,卢萨之前也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就连剃尽腋毛也能挫败那个生物学上目。而阴毛之所以存在,就是为增加气味分子扩散面积。她对他说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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