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朗读《远大前程》。1944年从埃文中学毕业后,他没有读大学,原因之是他受海明威影响,认为作家应该融入生活洪流中,通过斗争在生活中占有席之地。他参军去法国,像许多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作家样,他经历过战争,但不幸在军队中染上肺炎,治疗康复后,从德国退役,回到纽约,在此结婚。1951年,他带着军队发给他肺炎补偿金举家迁到欧洲,在欧洲几年中,除写作他什也不干。他坐在租来房间里,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咳嗽,不停地写,篇又篇,但都不成功,《纽约客》拒绝他每篇投稿[1]。1952年对他来说具有特别意义,这年,他终于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篇小说,那是他旅欧年后写下十五篇小说中篇。
耶茨在用文字建筑他文学之家时,现实中家倒塌,与妻子关系破裂,妻子带着他们女儿从伦敦回到美国,暂时分居,1959年正式离婚,两个女儿抚养权归妻子。
从欧洲回来后,他先后在合众国际社、雷明顿-兰德公司工作过。为付账单,他为人捉刀,代人写作。1962年在布雷德洛夫作家创作班上,他绕场裸跑,宣称自己是弥赛亚;他走菲茨杰拉德不成功老路,去好莱坞写剧本。1963年他为时任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撰写发言稿,在约翰·肯尼迪遇刺后,他接受依阿华大学作家创作班教职,但那段经历并不愉快,又个失败而已。
许多年来,他都是孤单人生活。生命中最后年他在波士顿,到过他家学生、同事看到房间之简陋无不为之动容:张桌子上放着台打字机,冰箱里只有咖啡、啤酒和波旁酒,墙上是女儿照片。两盏微弱小灯、到处是踩死蟑螂,碗橱里还有脏兮兮没洗锅。他就是在这样小房间里,凄清地写作。
写作从未停止。这像是个可怕判决——判决他终生写作。写作让耶茨精神比身体活得更长久。写作就是他生命力,只是酗酒让切慢下来。
最后十年,他健康状况极度恶化,由于肺结核,他呼吸困难,不停地咳嗽、气喘,但他仍抽烟抽得像在烧炉子,即使在最后年里他得借助氧气面罩来呼吸时,抽烟也没中断过。喝酒是他又个狂热嗜好,美国文学史与酒关系异乎寻常地密切(福克纳、菲茨杰拉德、哈特·克雷恩、海明威、伯里曼、契弗),但没有几个作家能像耶茨那样全身心投入酒精之中。他白天不喝酒,他要写作,到晚上却总是烂醉如泥,不醒人事。有段时间他精神崩溃,几次住院,他自己也说,“是,不断进出精神病院。”仿佛他想尽快透支完自己身体,1992年11月,耶茨死于肺气肿及并发症,年仅六十六岁。
三
《十种孤独》是耶茨第个短篇小说集,是美国二战后早期小说创作高峰,纽约时报誉其为纽约《都柏林人》。
耶茨在接受采访时曾说:“想对成功人士不太感兴趣,想对失败更感兴趣。”[2]他也曾说:“所写全是家庭,家庭就是要写。”[3]
《十种孤独》写都是些局外人,他们想要进入某个世界,却遭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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