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爱,”她说,“但你像是也在害怕什,你并不害怕爱,但是……或许不是恐惧,而是焦虑。你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事。”
“不知道会发生什,完全不知道。怎会害怕虚无呢?恐惧就是你,这是种具体恐惧,此时此地恐惧。你不像爱你那样爱,巴伦蒂娜,或者你用别方式爱,你爱有限或隐忍,天知道是为什。”
巴伦蒂娜闭着眼睛听他说话。她同意他刚才说话,慢慢地,她看见背后某种东西,某种起初只是种虚无、种不安东西。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可以忍受细小瑕疵混入这个完美、纯洁时刻,欢爱后,他们不愿做任何思考。但她也无法忽略阿德里亚诺话。她立即衡量目前不稳定旅行状况,她在别人屋檐下,裹在陌生床单里,她需要面对铁路旅行指南和路线,不同路线会把他们带往不同生活,让他们产生未知、很可能像往常样矛盾想法。
“你不像爱你那样地爱,”阿德里亚诺充满怨恨地重复说,“你利用,你把当成餐刀或者服务员,仅此而已。”
“拜托,”巴伦蒂娜说。“求你[4]。”
解决方法,他只会想到类似于巴伦蒂娜东西,而这种东西没有准确名称。
第二天,他们去乌菲兹美术馆。为逃避做决定,巴伦蒂娜固执地让朵拉陪在身边,不让阿德里亚诺有机可乘。朵拉为欣赏幅画而落在他们身后,只有在那短暂时间里,他才能和她近距离交谈。
“今天下午你来吗?”
“嗯,”巴伦蒂娜回答时没有看他,“四点。”
“非常爱你,”阿德里亚诺低声说,用自己几乎羞涩手指摩挲她肩膀,“巴伦蒂娜,非常爱你。”
很难理解他们为什不快乐,不久之前他们似乎还很快乐。
“很清楚得回家,”巴伦蒂娜说,她没有把手指从阿德里亚诺焦虑脸上拿开。“儿子,
群美国游客在位鼻音浓重导游带领下走进来。他们空虚而贪婪面孔将他俩分开,这些人假装对绘画很感兴趣,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吃着意面喝着卡斯泰利罗曼尼葡萄酒,把画忘得干二净。朵拉也直在看导览手册,她有些迷惘,因为目录上数字和挂着油画并不致。
当然,是故意。让他们交谈,约定见面时间、地点,让他们厌倦彼此。不过,他可不会厌倦,早就知道,但是她会。也不是厌倦,准确地说,是再次感受到永恒逃离冲动,或许这种冲动会让她更愿意接受那毫无逼迫感陪伴方式,只会在她身边等候着,即使这样没有任何用处。
“非常爱你。”那天下午,阿德里亚诺伏在巴伦蒂娜身体上反复地说着,而巴伦蒂娜正在仰面休息。“你能感觉到,对吧?这种情感不存在于语言中,说出它、给它命名都与它本身无关。告诉你感受,你无法解释它,但是现在你感受到……”
他把脸埋进她胸脯,久久地吻她,仿佛在吮吸着巴伦蒂娜皮肤上跳动着热量,而她用遥远而漫不经心动作抚摸着他头发。
邓南遮在威尼斯生活过,对吧?除非这是好莱坞编剧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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