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回事,当然是。”玛丽拉答道,听那口气仿佛从新瓦斯科舍孤儿院领回男孩是阿丰利每个治理有方农家春季寻常活儿,而不是什前所未闻新鲜事。
雷切尔太太感到自己精神受到严重震撼。她思考着,满脑子是惊叹号。个男孩!不是别人,是玛丽拉和马修领养个男孩!从孤儿院领回!这不是天翻地覆吗!此后再也没有什事让她吃惊!再也不会有!
“你脑子怎会出现这个主意?”她说,听口气她很不赞成。
事先没请教她,讨个主意,就干出这样事来,她自然是不赞成。
“说起来们寻思好段时间——实际上,整整个冬天们都想着这事儿。”玛丽拉答道,“圣诞节前,亚历山大·斯潘塞太太有天上这儿来,她说打算春天到霍普敦孤儿院去领养个小女孩。她表妹就住在那儿。斯潘塞太太去看过她,对那边情况很熟悉。所以马修和时不时就说起这
片翠绿。玛丽拉·卡思伯特要坐就坐在这扇窗前,她对阳光有点儿信不过,似乎在这世道里,阳光太轻佻太不负责任,而现今世道应该是要认真对待。这时候她就坐在这儿,做着针线活,身后桌上摆着晚餐用饭菜。
雷切尔太太刚关好房门,就把桌上东西看遍,牢牢记在脑海中。只见桌子上放着三只碟子,足见玛丽拉在等马修跟另个人来吃晚饭。但碟子里只是些酸苹果酱和饼子类家常食品,看来来人并非什特殊人物。可马修戴上白领子,套上那匹栗色母马又是怎回事?雷切尔太太面对这静悄悄而寻常绿山墙里这些不寻常蹊跷事儿,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好,雷切尔,”玛丽拉欢快地说,“今儿晚上可真叫好,是不是?请坐吧,家里人可好?”
玛丽拉·卡思伯特和雷切尔太太之间过去和现在关系只能用“友好”两字来形容,虽然两人之间存有差异,但也许正因为存在差异,才保持住这种友谊。
玛丽拉长得高高、瘦瘦。她棱角分明,却缺少女性曲线,乌黑头发已染上些许白霜,用两只金属发卡牢牢地盘在脑后,煞是令人注目。看上去她是个阅历不深,且古板女子,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不过,如果她嘴巴四周线条稍加发展,她那古板神色就可改观,也许就会被认为是个带有幽默感人。
“们家里人都挺好,”雷切尔太太答道,“可是今天看见马修出门样子,倒是担心你身体哩。还以为他这是可能去请大夫。”
玛丽拉会心地笑。她已料到雷切尔太太准会过来。她知道,见马修这样非同寻常地外出,必然会引起这位邻居好奇心。
“哦,不,身体好好,只是昨天头痛得挺厉害。”她说,“马修是到布赖特河那边去。们要从新瓦斯科舍家孤儿院领回个小男孩,他坐今晚火车来。”
要是玛丽拉说,马修去布赖特河去接只来自澳大利亚袋鼠,雷切尔太太也不会比这时更惊讶。她听后足足呆五秒钟说不出个字来。雷切尔太太想,玛丽拉决不会寻她开心,可雷切尔太太还是差点认为是在寻她开心。
“你这话可是认真,玛丽拉?”她回过神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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