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萨立姆无法理解某些原因,他姐夫生意合作伙伴帮他预订纽约42街派拉蒙酒店。那家酒店让他晕头转向,让他感到幽闭恐惧症,而且非常昂贵,与他完全格格不入。
福劳德是他姐姐丈夫,他不是很有钱,但是家小装饰品工厂合伙人。工厂生产各种铜制小玩意儿,胸针、戒指、手镯和雕像,所有产品都是出口,出口到其他阿拉伯国家、欧洲和美国。
萨立姆为福劳德工作六个月,福劳德有点儿吓到他,传真上语气越来越难听。晚上,萨立姆坐在酒店房间里,诵读可兰经,安慰自己切都会过去,他待在这
黑狗舔舔长嘴巴,然后开始说话,声音低沉干涩。“看过次魔术大师哈里・胡迪尼[16]表演。相信吧,伙计,你可比不上哈里・胡迪尼。”
小女孩看眼动物们,然后又抬头看眼影子,接着转身逃掉。她脚踢在人行道上砰砰直响,仿佛地狱里妖怪正在后面追赶她。两只动物看着她逃开,长得像鹤男人走到狗身边,弯腰抓抓它尖耸耳朵。
“得吧,”戴金丝边眼镜男人对狗说,“不过是硬币小戏法,又不是在表演水下逃脱魔术,怎和哈里・胡迪尼比。”
“现在不是,”狗说,“但他将来会表演。”夕阳金色光线消失,暮色灰蒙蒙。
影子把硬币和纸币都放回口袋。“好,”他说,“你们两位哪位是杰奎尔?”
“用用你自个儿眼睛吧。”长嘴巴黑狗说,“这边走。”它跟在戴金丝边眼镜男人背后,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开。影子犹豫片刻,跟上他们。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他们走到栋位于排木板房子中间巨大旧建筑前,门旁牌子上写着“艾比斯和杰奎尔,家族经营殡仪馆,始自1863年”。
“是艾比斯先生,”戴金丝边眼镜男人说,“想应该请你吃顿晚饭,至于这位朋友,他还有些工作要做。”
美国某处
纽约这个城市把萨立姆吓坏,他用双手紧紧保护着自己样品箱子,把它搂在胸前。他很害怕黑人,害怕他们瞪着他看样子。他还害怕犹太人,他们全身上下都是黑色,戴着帽子,留着胡须和缕鬈发。犹太人可以通过衣着打扮辨别,还有很多他分辨不出是什种族人。他害怕熙熙攘攘人流,所有不同外貌、不同种族人,都从他们高高、肮脏大厦中涌出来,拥挤在人行道上。他还害怕车辆发出喧嚣吵闹声。他甚至对空气都感到害怕,闻上去又污浊又香甜,和阿曼[17]空气味道完全不同。
萨立姆在美国纽约已经待周,每天他都要上门拜访两到三家不同客户,打开他样品箱,给他们展示铜制小装饰品和小摆设,包括各种各样戒指、瓶瓶罐罐和迷你手电筒,还有帝国大厦、自由女神像和埃菲尔铁塔模型,全都闪烁着铜金属光泽。每天晚上他都要写份传真,发给家乡马斯喀特姐夫福劳德,告诉他这天他没有获得任何订单,或者,在某个令人高兴日子里,他获得几份订单。(但是,萨立姆痛苦地意识到,订单利润甚至远远不够支付他机票和旅馆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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