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选中为他守灵？最矮小
女人问。
影子点点头。事后，他怎
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否真听到她们说话声音，或许他只是从她们表情和眼神中，理解
她们想要表达意思。
南西先生刚才走进农舍里使用洗手间，现在回到树旁。他抽着小雪茄，
副若有所思表情。
“影子，”南西叫住他，“你真不必这做。
们可以找到更合适人。你还没准备好。
股味道——淡淡杰克・丹尼威士忌酒味，遮盖住类似酸蜂蜜某种味道。不过，味道并不令人不快。他时不时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玻璃假眼，凝视着它。它内部碎成道道裂纹，估计是子弹冲击力导致。虽然虹膜边上掉小块，但整个表面完好无损。影子在手中玩弄着假眼，握着它，让它在手中滚动，用手指推动它。这是个可怕纪念品，但又奇怪地让人觉得舒心。他猜想，如果星期三知道他假眼最后落在影子口袋里，他本人说不定也会被逗笑。
农场屋舍里片漆黑，大门紧闭。农场里杂草丛生，显然这里早已被人遗弃。农舍屋顶后半部已经剥落，用黑色塑料板覆盖着。他们路颠簸着驶上山脊，然后，影子看到那棵树。
那是棵银灰色大树，比农场屋舍还要高大。这是影子见过最漂亮树：它虚幻如幽灵鬼魅，但又给人以完全真实之感，呈现出几乎完美无瑕对称。它看上去还非常眼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梦见过它。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梦到过，而是多次亲眼见过它，或者说见过它图案。它就是星期三戴树形银领带夹！
大众巴士路颠簸摇晃着穿过农场草地，停在距离树干只有二十英尺地方。
树旁站着三个女人。第眼，影子还以为她们是卓娅三姐妹，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认错人。她们是他完全不认识三个女人。她们看上去既疲惫又无聊，好像已经在那里站很久很久。她们每个人都拿着具木头梯子，年纪最大那个还背着个棕色麻布袋。她们就像整套俄罗斯套娃：个身材最高（有影子那高，甚至比他还要高些），个身材中等，还有个身材矮小驼背，以至于影子开始把她错认为是小孩子。尽管如此，三个女人长得非常相像，前额、鼻子，还有下巴形状都模样，影子确信她们是亲姐妹。
大众巴士停下来时候，身材最小女人行个屈膝礼，另外两人只是瞪眼看着。她们三人分享同支香烟，直抽到只剩下过滤嘴，其中个人才把烟头在树根上摁熄。
岑诺伯格打开巴士尾厢，个子最高女人把将他推开，然后把星期三尸体从后面抬出来，搬到树旁，像搬袋面粉那容易。她把尸体放在树前，距离树干大概十英尺，然后和姐妹们打开包裹星期三尸体床单。阳光下，他样子比那天在点着蜡烛旅馆房间里看到更糟。影子只飞快地瞄眼就立刻移开目光。女人们整理他衣服，把西装弄平整，然后把他放在床单角，再次把他包裹起来。
接着，三个女人走到影子面前。
——你就是那个人？身材最高女人问他。
——那个将哀悼全能父人？中等身材女人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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