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晚
。两个就业人员走过来把他拉出来。他认识这两个就业人员，他听人说，这两个人在右派们进夹边沟农场之前就在这里就业；其中
个是安西县
地主分子这两个人曾经带着他所在基建队开过荒，夏收时在麦田里教过他如何割小麦
他没有分辩，也没挣扎，他知道那都是徒劳！他只是希望绳子捆得松点
但是，他顺从并没有得到回报：就业人员把他穿只袖子黑棉袄剥去，把原先穿着劳教服棉衣也脱去。他身上只剩件衬衫，绳子就搭在肩膀上。
继而，麻绳缠住两臂系住手腕。再下来就是听见肩头骨节处发出嘎叭声，肘关节发出嘎叭声。他双手从后背上拉到后脑。他
没看见，有人看见。你们用洗脸盆煮着吃
说到这儿，袁干事回过头喊，拿来，把盆子拿来，叫大家看看。这时个人从门口拿进三个洗脸盆来。袁干事接过来，只只举在风灯前，朝着右派们说：看，大家都看，这盆子外头血印子还有，这不是证据吗？
然后他面对胡永顺说，你还有什
话说？
胡永顺说，那是兔子血！
袁干事显然是气极，大声喝道：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抵赖。给捆起来！
谁说吃人肉？袁干事，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拿出证据来？
胡永顺声音是强硬。这个当过兵人和年轻张维让不样，他不是辩解，而是质问。他平时说话做事也都和其他知识分子出身右派不样，对管教干部不害怕也不尊敬，说话粗声粗气。
袁干事说，证据？当然有证据！有人检举，你们几个人昨天从埋人地方回来，手里拿着铁锨
胡永顺从地窝子那头走过来，他脸上副满不在乎神情，大声说：胡说，昨天和刘文山，张维让到麦场上抖麦草去，们就没去过坟地。谁揭发？你叫他站出来说。
袁干事：干什，叫揭发人站出来你想将来报复吗？告诉你，们都调查过，前天埋掉徐清源叫你们挖出来，条腿没！
还是那三个就业人员拥而上，扭扭踩踩，把胡永顺踩翻在地。胡永顺起先大骂，狗日你们捆，你们敢捆但接着就惨叫不已：哎呀妈呀，哎呀妈呀
亲眼看着这段时问来与自己同舟共济、相濡以沫好友被捆起，管教干部又不容被捆者分辩，刘文山吓慌：他在心里想，怎办？这可怎办呀！怎样才能讲得清楚，躲过五花大绑厄运？
他根本就想不出办法来。他大脑已经乱，心已经慌。
三八式老g,m胡永顺都不容分辩，能讲清楚吗？人家听吗？
他只是在听到袁干事喊刘文山出来之后，心哆嗦下，才想：应该穿厚点，绳子勒上后疼痛轻点。于是，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把五九年冬季母亲从家乡寄来母亲手缝件黑棉袄往身上套。
胡永顺：腿没就是们吃？老子饿死也不干那种事！
袁干事讥讽嗓门说：老子？你还满嘴老子！你狗日嘴这硬！老子也告诉你，人家还揭发你们三个人昨天夜里煮着吃
们煮是兔子肉！
兔子肉！有那大块兔子肉吗？
哪大块兔子肉？你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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