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刘文山摇着头说,唉,不能走,不能走。要坚持下去。党政策不是讲吗,对于犯错误人,那怕是有罪人,劳改释放还是要给出路。这跑,性质就变。虽然是家庭出身不好,但是解放后大学毕业,念书时候也没参加过国民党,五二年到五七年在省上和地区工作没做过什坏事,就是大鸣大放说几句话期满之后还不给个出路吗?跑,可就是十年之功废于旦,这样事可不能干
刘光耀看他真不想走,就说,好吧,你不走就不走吧。那就这样吧。走。
刘文山站在山水沟里,看着刘光耀顺着山水沟往南走截,爬上土坎往间附近农民种撞田临时居住房子走去。
他就转身回地窝子。他思想里还真有点想不通刘光耀为什要跑:刘光耀是兰州市城市建筑公司干部,才二十四五岁,到夹边沟农场劳动教养不久,就在新添墩作业站当统计,不下大田劳动,身体并没有累垮。管教干部还交给他件美差:负责收集全作业站劳教分子寄出邮件,帮助管教干部检查外边寄来邮件。有些寄来包裹装着饼干或其他食品,但收件人已经死亡,无人领取那是今年春季天上午,吃早饭时候,刘光耀来伙房打饭时对他说,你家属给你来信,开饭时来取。按农场规定,劳教分子往外寄信要交给分队长,分队长再交予管教干部,检查后再由刘光耀送到邮电所。同样,劳教人员亲属来信,也是先经过刘光耀手,再经过管教干部检查,才能分发到收件人。由于他和刘光耀关系好,他信件在好长时间里不经管教干部检查刘光耀就直接交给他。这天中午,趁着休息空隙,他到刘光耀住房子去拿信。刘光耀个人住在作业站会议室里,房间中央是张乒乓球台,球台上堆满信件和邮包。这天,刘光耀把信件给他,他要走,刘光耀却叫住他:不要走不要走,你尝下这个。说着话,刘光耀从乒乓球台下拽出个贴有外国商标铁箱子,从里边拿出个包装得很精致罐头打开,叫他吃几块里边装饼干。他边吃边问,是谁家寄来?刘光耀说杜明环,他家有亲属在香港。他当时很惊讶,说,杜明环还活着,你就敢把人家食品吃?
刘光耀回答,刘场长叫扣下。刘场长说,这好东西,们省长和高级干部都没吃过,资产阶级右派就享受,真是岂有此礼,扣下,不要给!
第二天吃过晚饭,刘文山在地窝子里坐着,腿上盖着被子,正和人说话,听见外边哨子响,有人喊:开会,队人都到二号宿舍去!
听说是二号宿舍,刘文山和其他人都坐着没动。他们地窝子就是二号宿舍。
他们住这条山水沟里有十几间这样地窝子:三公尺宽,十几公尺长,边是走道,边是地铺,地铺上挤着睡三四十人。他们这间还格外大点,睡大约四十几个人。
哨音落,不久,稀稀拉拉进来二十个人。接着分队长宋新亭和袁干事也进来。宋新亭是临洮县商业局干部,右派,因为表现积极,被指定为基建队队长。袁干事是管教千部。他们进来,劳教分子们紧张下,原先弱得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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