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山、胡永顺都在伙房干过,现在张维让也下来。三个人就天天在起捋树叶打草籽煮着吃,混日子。
时间已经是十月上旬,每天吃两碗豆面糊糊日子持续个月,原先身体衰弱人走向衰竭,原先健康迅速衰弱,原先爬不动人大批倒毙。刘文山身体也急剧地衰弱下去,他心里很是恐惧。天早晨在去草滩打草籽路上,他对张维让和胡永顺说,光吃草籽哪行呀,这几天连走路力气都没有。胡水顺说,不想吃草籽?那你说你想吃什?
他们正走过山水沟东边块撞田。这片耕地旁有几间种撞田农民盖下平房,如今是场长刘振宇办公室兼卧室,还有管教干部们吃饭小灶。房子南边是麦场,麦场上有几垛打碾后垛起麦草。胡永顺是西北军区送来干部,陕北人,入伍前当过农民。
他指着麦场上麦草垛说,哎,你们说怪不怪,都说没吃没吃。这几垛麦草咋就没人抖下?张维让是兰州市商业局干部,在城市长大,他说麦草抖它干什?胡永顺说,嗳暖,你不懂你不懂。走,回宿舍去,把你们床单和盆盆罐罐都拿上,今天咱们就在这麦场上盘光阴(西北方言,有双重意思。是指时间,时光;另含意是指生活状态,生活来源。此处指后者。)。
三个人回趟地窝子,各自拿床单和洗脸盆来到麦场。
光耀来往密切,这谁都知道,没法辩解。
说呀,你怎不说话?
他说,来往密切这样事谁都有,但这能说明他就定要告诉他要逃跑话吗?
你嘴硬,你再嘴哽,就把你捆起来!
他不再说话。袁干事说什他也不说话。
他们在胡永顺指挥下开始倒腾麦草:把麦草把把地拽下来,迎着西北风抖动,然后把抖过草堆到边去。他们抖呀,搬呀,簸呀,吹呀,筛呀,整整干天,黄昏太阳落山时候,每个人洗脸盆里竟然有四五斤秕麦粒。秕麦粒大都带着麦糠,他们又脱下鞋用鞋底搓阵,把糠皮簸去。这时西边
后来,袁干事也无奈,说声再要是有人知情不报,非捆起他来不可!然后就走出地窝子去。宋新亭和那两个就业人员收拾收拾麻绳和风灯宣布散会。
刘文山瘫倒在铺上。汗水湿透他衬衫。他可是吓坏,怕真叫袁干事捆绳子。
看来,刘光耀逃跑很成功。就在袁干事开会吓唬他之后第三天,车马班康永明告诉他:袁干事吓唬他那天夜里,场部就派王干事去兰州追捕刘光耀去。是他赶着马车把王干事送到火车站乘火车。过几天,王干事只身人回到明水。另外,伙房里做饭炊事员张维让被下放到基建队来,在草滩上捋草籽时候刘文山问张维让:你怎也下放?
张维让告诉他:刘光耀从黑河口带回来炒面被队长赵来苟看见,说你背着那多炒面干什?叫人没收交到食堂。那炒面就放在食堂里。刘光耀逃跑那天又给他,叫他在路上吃。赵来苟发现刘光耀逃走后去问:刘光耀炒面哩?回答炒面被刘光耀拿走,说是刘场长同意他把炒面拿回去。
就把炒面给他。赵来苟很生气,不叫当炊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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