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也在同
栋楼里。他担着粪筐到
门口，把粪筐放在马路边上。然后对站岗
警察说，
找下公安局麻建斌。警察看他破烂穿着，说，你找麻局长干什
？他说是他朋友，找他有点私事。警察说，麻局长出去。他问什时候回来？
警察说中午下班前你再来看看吧。
这时候才八点半钟，他决定先去拾趟粪。他担着粪筐从市z.府办公楼和酒钢招待所之间穿过去，沿着建筑物墙根往西走，拾粪。
他走出去很远，拾半筐粪，又绕到西马路。看看太阳，也就十点钟左右，他想再去公安局看看麻建斌回来没有。不料他刚刚走到酒钢医院大门口，正好和位抱着孩子走出来女人相遇。那女人喊他：大哥，帮个忙行不行？他看见那女人哭得眼睛红红，就问，你要帮什忙？女人说，孩子没，请你帮埋掉行不行？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小棉被包得严严实实。他心突然动这不是瞌睡碰到枕头吗？他说，行呀，只要给钱就行。女人说给你钱。他问给多少钱？那女人说30元行吗？他心里惊下，30元。天呀，埋掉个小孩子就给30元？就在他怔功夫，女人以为他嫌少，又说，50，给你50元还不行吗？大哥你就帮帮吧。就这点钱，钱都交医疗费啦。他立即回答行。
看他同意，那女人把孩子交到他手里，
。但是麻建斌把拉住他扁担，嚷叫般说，老哥，你这是干什？你要是这样走，就太看不起老弟。
但是陈毓明拿定主意不要他钱，他说：老麻，你这是可怜陈毓明把麻建斌手掰开。
麻建斌看他真不要钱，便啧喷地嘬牙花，说，啊呀，你这个人呀，还和从前样耿直呀。算算，钱就装上，不过老哥你要答应句话：这两天你定要到那里去趟。
陈毓明被麻建斌诚心感动，说：去，定找你去，有时间就去。
其实，陈毓明并不想去见麻建斌。他嫌丢人！麻建斌是1952年从部队转业到公安厅老兵。当时他在二处专案组办案，麻建斌当两年他助手。现在他成右派，麻建斌当嘉峪关市公安局副局长，相差悬殊，他自觉没脸去见麻建斌。
但是，过段时间他又不得不改变想法。自从来到嘉峪关积肥以来，人们粮食总不够吃，每个月都有缺口断两天粮食。以往断粮，三个人总能凑点儿粮票钱或者把捡来破烂卖掉买点儿吃对付过去，可是六月底发生大危机断四天粮。这时候他们都已经两手空空无所有，平时捡垃圾也是随捡随卖随吃。
断粮第天，他们从垃圾堆上捡菜叶煮着吃，还拾趟粪。第二天早晨起床，俞青峰和张家骥如同商量好样，跑到垃圾堆上找吃去。陈毓明犯难：饿着肚子拾不粪，不抬粪吧汽车来拉什？说不定就拾不成粪，领导生气，大家就得打道回府。下大田吧，叫管教干部吼着骂去吧，在人家眼皮底下干活去吧！
他想来想去，决定去找麻建斌，找他要点粮食或钱。
他担着粪筐出门。
嘉峪关市z.府办公楼设在西马路上离大十字很近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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