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少份拿出去放在夏天割下饲草垛里。他炕洞里已经塞不成东西,因为天冷之后他就把炕烧上。这是放牧组特权羊粪有是。粮食分开储藏有好处:闹饥荒年月里,人们啥坏事都干呀!真要是贼娃子趁着他出去放羊把梁上粮食偷,藏在草垛里粮食还能应个急。
许霞山很幸运。到这个月下旬,劳教分子死亡进入高峰:每天都有七八具尸体被拉到双墩山山根里。大部分人都躺倒,只有少数人在中午太阳热时候坐在院子墙根里晒太阳,但是许霞山吃着拾来麦子补充口粮不足,身体还保特着相对健康。他依然每天出去放羊,依然背着个背斗在草滩上游荡。有时候他还把羊赶到北边沙漠里去,那里草少,但是生长着种叫沙米蒿子。他是在武威农村长大,他知道这种植物细小种子能吃,且有营养。他小时候,吃过沙米粉做成凉粉。
他拿着块床单,把墩墩蒿子铲下来放在床单上,用铁锨拍打。然后捧起来再洒下去,叫风把草梗和叶子刮走,刮不尽再捧起来吹。最后床单上就剩下干净沙米。这样天也能弄个四五两半斤。拿回宿舍炒熟,嚼着吃。
他算计下,每天煮点麦子再辅助搞点沙米充饥,他能熬到年底。
但是羊圈出件事。11月下旬最后天夜里,贼进羊圈,偷走许霞山圈里四只羊。崔干事来,场部政工干事黄怀人也来。他们围着羊圈转圈,发现羊圈北墙上有脚蹬下脚印,房顶上也有脚印,且不是个人脚印。他们先是审问看门白老汉:你怎看羊圈?回族老汉很委屈,说夜围着羊圈转两圈,再就坐在办公室里眼睛都没眨地守着大门,没听见院子里有啥响动。
是谁有这大胆子能从房顶上下来把羊偷走,而且羊也没叫声。他们判断是集体作案,且有内应。他们排除回族老汉这是个劳教期满就业人员,自从1955年来到夹边沟就没有过非法举动,再说,他本人是羊圈看守人,自己偷羊这不是自寻麻烦吗接着他们又排除放牧组苗组长。苗组长1938年在庆阳合水县参加g,m老党员,当过县统战部长。虽然当右派,但家里不断有人来送吃,哪会偷羊呢!当然,他们怀疑对象落在许霞山和王朝夫身上。因为场部羊圈在农场西边草滩上还有个羊圈就剩下他们两群羊,而他们两人家庭都很少给他们寄食品包裹。他们除偷还能有啥办法?
但是,崔干事和黄干事把王朝夫叫到办公室问问之后就又把他排除。他们看到那小伙子惊恐害怕样子,就认定他干不出这事来。并且,小伙子主动地说,你们到房子去攫你们看去,吃啥。这些日子就是吃叔叔从敦煌捎来棉籽炒面。崔干事和黄干事跑到他住房子去看,果真子弹箱里装箱子软塌塌毛绒绒棉花籽炒面。
他们最后才审问许霞山。也是在黄干事办公室里。
审讯许霞山,崔干事不积极,他认为许霞山是不会干那样事,是他把许霞山调到羊圈,许霞山不会给他惹事。审问许霞山就是黄干事个人说话:许霞山,你知道不知道们叫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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