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是江户长大。”
年轻人说。
“难怪。说是江户式风流又有些不同,但怎说,就是有股江户风情。但老板却看出不样。究竟是这位青年哪里,让你觉得他不像江户人?”
所以就说是胡猜,老板闪躲
“你、你怎看出来?”
因为太惊讶,忍不住问出声来。
“呃,老板,你该不会是像上回那样,其实早就认识这位青年吧?”
没这个可能吧。
和这位年轻人是偶然相遇,会带他过来,也是时兴起。
“小生故乡老家附近,有祭祀摩耶夫人像寺院。自从八年前前往祭拜以来,小生就决心毕生信仰摩耶夫人。”
“原来如此。”
主人沉默会儿,“请教个私人问题,府上是否有人从事演艺工作?”
这个问题很唐突。
书生似乎感到意外,露出怔愣表情。
“以大范围来想,这样理解并没有错。不过摩耶夫人并非被当成权力者祭祀,也不是为平息作祟而受到祭祀。摩耶夫人……”
是以母亲身份受到敬仰,吊堂说。
“母亲……?”
“摩耶夫人是释迦母亲。”
“哦……”
典中如来,亦非诸菩萨或天部神祇,而是身居忉利天神祇……是吗?”
青年睁圆双眼,挺直背。
“摩耶夫人……”
听到主人说出这个名号,书生似乎极为震惊。
“您……您真是明察秋毫。”
“这是什话?当然不认识这位先生,也不知道尾崎老师收住家弟子。”
“那你怎会知道是金泽?”
“很简单,葛野流专属于观世流,发源自加贺和江户。从这位先生举止,看出他并非地道江户人。真只是胡猜蒙中。”
小生本籍金泽县——现在石川县,青年回答。
“实在不像是胡猜蒙中。事前已经听说这位老弟是加贺人,但比起来,感觉他更有江户味。如果不是听他说,实在不会以为他是地方人。”
“演艺……?”
“是。说是演艺工作,也不是花柳圈子那类……”
“外祖父是葛野流太鼓师。”
“是能乐[79]太鼓师傅吗?那您是加贺大圣寺……不,金泽出身,对吗?”
他怎会知道?
有点出乎意料。
“那是……呃,耶稣教什来着……”
“您是说耶稣基督母亲,圣母玛利亚吗?嗯,也许接近吧。圣母玛利亚在耶稣教被禁止时代,在地下信徒之间,似乎被模拟成观音模样来祭拜。不必举出慈母观音例子,母性与观音力,原本就有着强烈亲和性。”
“小生因为些缘故,虔诚信仰着摩耶夫人。”
书生以诚挚语气说:
“老板。”
总觉得被抛在边,忍不住插嘴:
“真很不愿意从中打断,但是否可以指点下,那位神明是哪派神?真是非常抱歉,对这位神明无所悉。不不不……请地瓜小弟也别觉得受冒犯,虽是武家出身,却是个孬种,明明是江户子弟,却是个土包子,再加上是个不知世事糊涂鬼。连阿弥陀佛和释迦都区别不清。那……不是观音吧?”
摩耶夫人是人,老板说。
“人?……那是像权现大人或天神大人[78]那样,是受到祭祀而成为神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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