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主人说。
“不、不对吗?”
“是。世上没有无用之物,只有虚掷愚昧之徒。”
“您是说……那并非无用?”
当然,吊堂断然说道,站起来。
“您老师没有抛弃江户技法,下功夫让它活跃于现代。而您想要利用像那样精炼出来现代技法,去描写不需要过去。是这回事吗?”
“难道不是吗?”
“如果您本人这说,那就是吧。”
“没错。小生对故乡引以为豪。那往昔时日景色、风土、文化,令无限怜爱。而那也与古老时代脉相通,却与国文学将要前往方向南辕北辙。而且……”
“怪……是吗?”
“完全就是如此。小生认为自己也应该师法于此,欲踏上文学之路而上京,投入老师门下,但……”
“但……怎?”
“小生错吗?”
“何有此问?”
“小生在老师精湛技巧中,看到本国文艺未来。但小生看到,是否只有技巧?”
界……”
他已经得到这个可能性……
“您说没错。小生在文字、词语,以及文章、小说当中寻求观音力。老师所创造和洋融合、新旧融合文体,今后将会更上层楼吧。那定能在那里刻画出观音净土,这认为。”
“这是番卓见。”
“自然主义兴起后,俄罗斯与欧洲文学被视为文学正统,在这样潮流当中,新表现手法里,众人唯独视‘言文致’为俎上肉,展开唇枪舌剑。而国传统戏作小说,则被视为无可取,被弃如敝屣。”
“您说说,怪谈怎会是无用呢?人,就是怪异之物。世界或许是依常理运作,但在这当中,唯有人跳脱合理。若要描写人,却抛弃怪异,就有所偏颇。您说
“是,那总是伴随着妖魔鬼怪。怀念背后,妖异之物如影随形。美丽背后,也总是有妖异之物若隐若现。而且小生……”
——喜欢那些。
“您喜欢那些?您喜欢是……”
“想是鬼怪。在这明治之世,鬼怪确实是无用之物。而被无用之物吸引小生,也是无用之人。在现代,江户戏作和剧曲之中,怪谈之类,不也是最受厌恶吗?”
“这话……”
“只有技巧指是……?”
“要以那技巧描写什——在这点上,小生是不是走偏?世人都说要模仿列强文学,描写人、描写自、描写社会、描写苦恼。可以轻易看出,这样趋势将会成为往后主流。
但是小生……想写并不是那些。”
“因为您所追求是……”
“是,就像刚才吊堂先生所说,小生喜好是‘江户之花’。是那种落伍、应该割舍陋俗,而且是愚不可及消遣。为那种事物运用文学技巧,是不是种浪费?”
“这样风潮似乎正盛。”
“小生老师尾崎红叶在年轻时也潜心诗作,并精通英语,是位深爱井原西鹤[81]雅士。也有人根据此点,说老师是拟古典主义,但小生不这认为。”
“不是模仿古典,而是创新呢。”
“是,老师正在摸索。那并非只是尝试将会话文、白话文变换为书面文章而已。”
“不是讲谈速记那类,而是在追求语言——日语可能性,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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