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板说,抢生意,就还回来。
露露愣,问道,怎还?
唐老板点点头,说,还两成,大家求个太平。
露露哈哈大笑,说,这约都签,怎还回去。抢生意?你们东西好味干净,自然抢也抢不来。成日用隔夜油煮餸,问下自己,这份钱赚得心里踏不踏实。
唐老板变脸色,眼神凛道,谁不知谁底细。个“企街”,上岸就上岸,跑到这里来兴风作浪,这里可不是你“翡翠城”!
他们没动,也不说话。露露遥遥望,都是陌生人,黑口黑面。于是说,们打烊。
就等打烊,不然还以为们来吃霸王餐。
有人应声而入,是个胖大身形男人。脸也是弥勒相,月牙眼,笑笑口。可眉头间有“川”字纹,藏点狠。他看露露,还未来得及脱下大红旗袍,又是哈哈乐,说,这是哪里新嫁娘,那就来讨口喜酒喝。
五举上前说,朋友说笑,您贵姓?
那人拱手还个礼,免贵姓唐。
朵玫瑰,向人群中抛去,同时俏然抛出个飞吻。
人群欢呼,不知是谁带个头,大伙跟着露露起唱起来:
吹呀吹,让这风吹抹干眼眸里亮晶眼泪;吹呀吹,让这风吹,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
不知怎,五举也有些激动。他想,这才是露露啊。那个熟悉露露,回来。
放任无忌露露,颦笑,颠倒众生。
露露笑,随手掂出支纸烟,点上。抽口,悠悠吐出缕烟。走到唐老板跟前,将烟轻
轻塞到唐老板口中,说,莫动肝火。明天带食环署人来探下您,饮啖咖啡。
唐老板慌得向后趔趄下,这才将烟吐出来,往地上啐口,对旁边人招手,说,上!
几个黑衣人,开始打砸店里东西。五举冲上去,要护,反被个人狠狠推在地上,拳打脚踢。
露露从桌上抄起只酒瓶,拍在桌上,酒瓶立时粉碎。她将已经碎成玻璃
露露终于意会,柔声道,看这记性,忘请唐老板来参加舞会。罪该万死。来来来,咱们喝杯酒,算给您赔不是。
唐老板倒没有理会她,只冲着五举说,这酒应该和你们老板喝。陈老板好手段,个美人计,撬掉四成客。
五举先前不明就里,这时听得明白。来者不善,是兴师问罪来。
露露偷眼看五举,怕他不知应付。这个唐老板,是观塘工业区里个地头蛇。栖身“启祥大厦”,专做工人饭堂外卖。已有许多年,几乎成垄断,在价格和质量上自然从无让步。如今这些工厂业主,琵琶别抱,纷纷改与“十八行”签约。个中乾坤,是露露努力结果,五举并不清楚。
露露说,唐老板,都是做生意。们不伤和气。您选这时候来,不想伤们薄面,唔该晒!您说怎办?
曲终总有人散时。
餐厅里人,都沉默地收拾东西。空气里还有高潮后余温,以及浓郁烟味与汗味。忽然就空,每个人都觉出落寞。
露露小姐妹走,果然把五举“兰花豆腐干”通通打包带走,欢天喜地。
五举说,得,把窗子都打开吧,透透气。
阿得走到窗边,发现有人推门进来。是几个黑衣精壮男人。阿得对他们说,舞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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