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绘马,是供奉在神社许愿绘马吗?”
“是,是叫作还子绘马绘马。上面画,是把刚出生婴儿杀死景象。”
“杀死……婴儿?”忍不住问。
“没错,杀婴。”
“这太残忍。”
“专业是农政学。现在跟随松崎藏之助[82]老师做学问,主要研究救荒设施。”
咦,这样吗?福来先生吃惊。那表情总有些吸引人。
“饥荒预防措施是吗?这是很不起学问。”
福来先生表情有些紧绷起来。
相对地,松冈先生眼神变得沉郁。
“听说是这样内容。由于基督教渗透,过去受到崇拜土著神明遭到贬抑,信仰及性质逐渐出现变化……听说是这样内容,让非常感兴趣。”
可以再说得更详细些吗?老板开口:
“松冈先生为何会对此感兴趣?”
“因为这与平日所想很接近。并非基督教徒,但也不是佛教徒,不过也并非毫无信仰。日本有许多神明,但这些神明究竟是如何被接纳,又是如何变质,非常感兴趣。就基督教来说,神就是真理对吧?真理应该是普遍。但发现,这个国家神似乎并非普遍。”
“原来如此。”
“那,那不是诗集喽?”
不是。老板答道:
“这DieGötterimExil应该怎说呢?也不是论文,应该算是随笔吧。”
硬要说话,只是单纯记述文吧。松冈先生说道:
“是将搜集而来各种传说,根据自己想法重新改写。不是照着听来写下,似乎是提出自己看法。不单是立论,但也并非只是抒发感想身边杂记。”
光想想就让人心痛不已。
“贫穷真很残酷啊。”松冈先生转向说。
“对不起,……”
“饥荒会从人身上夺走许多事物。因为家就很穷,小时候住房子小得吓人。们家似乎代代不善营生,直很穷。”
“这样啊。”
也为学费吃不少苦——福来先生怀念似说。
“们家做生意失败,为求学,从送去当伙计商家跑走,所以也没有经商才能。如果没有人接济,也不可能升学。但也没有饿死,所以距离饥饿痛苦还是太远。”
“咱们境遇相似呢。”松冈先生表情缓和些,“家父是医生,但以前不像现在有官方执照,不知道是不是医术不佳,实在养不活大家子。家中食指浩繁,因此寄住在分家出去兄长家,后来四处辗转流离。住在茨城时候,看到绘马[83]。”
“松冈,”福来先生出声,“想请教,你说这些,听觉得很有意思,不过这跟你在做学问有关吗?”
松冈先生细长眼睛神经质地瞥福来先生眼:
“为何这问?”
福来先生露出笑容:
“没什,想你不是读法律吗?你是政治系吧?”
“想想,Götter是神吧。Exil是……”福来先生说。
流亡。松冈先生说。
“流亡神吗?真是古怪书名。”
“与其说是流亡,译为沦落或是流放或许比较好。如果内容就如同从友人那里听说,或许应该叫作《诸神流窜》。”
“是神遭遇流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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