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应该是太幼稚,不谙世事又无知。”
“年幼无知吗?”
用年幼无知来逃避吗?——那人自言自语似说。
“这样话,也算是年幼喽?”
“是。您刚才不是说自己就像个娃儿吗?”
“俗话说,前生修得今世缘,这亦是种缘分。”
“缘分啊……”
“要怎办呢?您要上哪儿,都可以带路。还是去叫车过来?那样话,得请您在这儿稍待会儿。”
“姑娘实在好心。不过你也有自个儿事要忙吧?”
也是样。说。
“是个没骨头胆小鬼。没打算上哪儿。觉得只要走出去,总会到达什地方,所以才跑出门,但用不着想,那只是错觉,根本哪儿都到不。”
这条路通到哪儿?——那位先生看着坡道上天空问。
虽然很想说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但天空灰白暗淡,片萧瑟。
“翻过座山丘……”
还是样镇上。回答。
“没有去处啊,小姐。”
“没有……去处?”
“没错。只是逃到这儿来罢。”
如果是逃避。
也是样。
那位先生表情很哀伤。
他果然是个老年人吗?忍不住这想。
年龄应该不到老年。但感觉他灵魂已经老态龙钟。
“身边没有像你这样女子,这样罢。”
看起来就像他说那样吗?
那位先生舒肩挺背,看起来精神矍铄。
身材绝不算高大,然而整个人却好似大倍。
“意气消沉话,连力气都使不出来。心志孱弱,五脏六腑也会跟着迟钝。迷惘总是影响着四肢百骸。应该没空在这儿丧气才是。”
总觉得他显得很急迫。
“您要去车站吗?那陪您道去。还是要叫辆人力车……”
说没错。那位先生笑。
“啊,像姑娘这样见着男人,也不扭捏,说话大方女子,真教人舒服。”
“说什失礼话吗?”
对于年长男士,这样态度是不对吗?
“点都不失礼啊。”
“样?”
“是逃出来。实在不愿意去正视现实。所以没有任何事情要忙。”
不论是祖父病。
还是亲事。
那位先生朝露出苦恼眼神,原来年轻人也会这样吗?
“这样啊,样啊。这个国家这小,但只是走上小段路,哪儿都去不呢。”
“是啊。”
那位先生初次露出笑意。
“怎?”
“在这种陌生地方,和非亲非故年轻人说话,这样自己总教人觉得滑稽好笑,如此罢。”
“冒昧请教……”
“小姐要问逃离什对吧?嗯,也不是逃离什,就是逃离自己人生。哎呀,真是丢人现眼到家。简直就像不想上修养课而溜出家里小娃儿。”
好——那位先生说着,左右张望。
坡道下方是城镇。
坡道上方是天空。
在身边,还有更多更活泼聪明女性。像母亲说那种被称为葡萄
带他去吊堂怎样?
脑中冒出这个想法。请他在那里休息,然后关照挠小弟叫辆人力车过来,是不是比较好?
不。
追根究底,这位先生原本打算去哪里呢?
“还是,呃,或许不该探问,不过您要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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