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杨溪忍不住翻个白眼。
敢情他们住旅馆钱是自己出吗?还不是刷她卡……
时间,几个人都没说话,病房里只有那植物表弟咔咔打游戏声音。
陶源紧紧揪着眉,轻叹口气,没有再说话。杨溪看他脸色白得像纸,心中又有些不忍,也叹口气,说:“那先出去打几个电话。”
同济医院条件比楚安中心医院还是好太多,走廊和病房里样温暖,人气也很足,来往医护人员笑容都很和善。
谁知还没开口,表姑却边嘿嘿笑着,边支吾着说:“小杨啊,俺们……们明天得走,欢子要开学。小源这边还是要拜托你多照顾!”
杨溪脸下子僵住,感觉陶源目光转过来,正盯着她看。
“……可能……”她犹豫着说不下去。
要不然,再请几天假呢?
可假用光之后怎办呢?她迟早还是得走。她还有巨额房贷要还,个月都不能拖。外加为陶源借钱,这份工作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
刀子。
断断续续听完这些因果,杨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冷透,手指头尖儿都没知觉。
原来这些年,虽然陶源没有实现诺言跟她同去上海,也几乎完全不回她消息,但背地里,他还是在默默地为保护她而努力。十二年,那件只有她和他知道事,对他影响,甚至比对她还要深。
而此时,上天终于把恶果降到他身上……可那本来,应该是由她来承受。
“哎哟,小杨你也别哭啊,哭个什嘛!”来调查民警不明所以,随口安慰,“陶源这不是也没事吗?很快就能好起来。那些人渣,们也个都没放过,都在牢里拷着呢!”
杨溪找个安静角落,想想,先打电话给老罗。
打过去第二次,终于接通。
“喂
“杨溪也要回去上班。”这时,陶源哑着嗓子说道,把目光从杨溪身上挪开,“表姑,你们能多留几天吗?”
杨溪心头忽然痛下。
陶源素来是不愿求人,父母病重十年,从没见他跟亲戚求过什帮助。
而当下状况,却是实在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表姑脸上明显露出为难神色,只是没有马上拒绝。表姑父却眉头皱,嚷嚷开:“上班多天少天有什打紧?孩子上学怎能耽误?再说,武汉旅馆那贵,们乡下人可住不起。还是早点儿回去,早天省天。”
杨溪只能点头,使劲忍着不哭,对他们千恩万谢,送上几包好烟。
解这些之后,杨溪更加渴盼着能跟陶源单独处着,好好说说话。
可陶源身体确实还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那个不大懂事表弟自从到这里就没再出过病房,永远抱着手机坐在床头椅子上打游戏,像植物样长在那里。表姑算是众人里最像样子,显现出极致热情,对陶源照护无微不至,什事都不要杨溪插手。
几天过去,杨溪心里憋着火气渐渐要压不住。幸好陶源恢复得状况喜人,到她年假快结束时候,已经可以自主进些流食,稍微直起身来坐坐。
初九晚上,趁着陶源精神稍好,表姑家也都在,杨溪准备告诉大家,自己明天得回上海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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