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所有幸福时光都似不长久。编译馆第二年,那运指如飞打字机上,拥有唱歌心情日子就骤然停止。
原任教科书组主任黄发策因病辞职,而业务不能日停顿。教科书组不仅须负责中小学所有各科教科书编、写、印刷、发行,还有把“政治正确”尚方宝剑祭在头顶。王馆长令先去兼任,以便业务照常进行,他努力寻找合适人。于是,勉为其难兼任教科书组主任之职。
那时所有教科书都只有部定本种,九六八年,蒋中正总统下手令实施九年义务教育,由国立编译馆先编暂定本教材,九七二年正式编印部定本,这年也就是随着王馆长走进舟山路那座门时候。
全国万所国民中学要实施九年义务教育,因此教育部明智决定:教科书有三年暂用本缓冲。缓冲期间,教学实际建议和民间舆论具体反应,都是编部定本最有帮助根据。们接任之初,国立编译馆是舆论最大箭靶,样样都不对,最不对是教科书,编、写、印刷、发行。全有弊病,恶骂国文教科书更是报章大小专栏文章最爱,从“愚民误导”到“动摇国本”,从种种文字讨伐到立法院质询,馆里有专人搜集,周就贴满目册。
们遭遇到最大困难是国民中学第套部定本国文教科书,它几乎是众目所视、众手所指焦点。三年来,社会舆论对已编国中三年六册暂定本有许多不满指责和批评。表面上都只说选文不当、程度不对,也有稍坦白说。学生没有兴趣。究竟哪些课不当、不对?为什没有兴趣?没有人具体地指出,只是转弯抹角继续呼吁:救救孩子!给他们读书快乐!培养他们自由活泼人格……这些批评没有个人敢直截明白地说:暂用本教材太多党、政、军文章。即使有人敢写,也没有报纸杂志敢登。
到国立编译馆之前,对自己工作已做些研究。台中教育界朋友很多,那才是真正“民间”。国民中学各科编审委员会全是新设,可聘请切合时代精神专家学者,而不似过去只以声望地位作考虑。在这方面,王馆长和在大学校园多年,应已有足够认识和判断能力。工作之就是掌理人文社会各科编写计画。既被迫兼掌教科书组,又须负责计划执行,包括各科编审委员会组成,编书内容审定。在九七二年,那并不只是“学术判断”工作,也是“政治判断”工作。
第件事是仔细研究,分析暂定本国文内容编排。每学期册,各选二十篇课文。翻开暂定本第册篇目表,前面两课是蒋中正《国民中学联合开学典礼训词》和孙文《立志做大事》,接续就是《孔子与弟子言志》、《孔子与教师节)、《民元双十节》、《辛亥武昌起义轶闻)、《示荷兰守将书》、《庆祝台湾光复节》、《国父幼年时代》、《g,m运动之开始》。政治色彩之浓厚令几乎喘不过气来,更何况十二、三岁国学生!
是什样群“学者”,用什样“政治正确”心理编出这样国文教科书?这时明白,所面临革新挑战是多强烈巨大。但是走到这步,已无路可退,只有向前迎战。
第件事是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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