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马洛人,姓莱维特,名克洛德。”
冯·伦佩尔开始思考。盲女、主教大道公寓。自然历史博物馆支付房租,但是从1940年6月起直没有人住。如果你必须逃跑、必须随身携带贵重物品,还要拉着个盲女,你能去哪儿呢?为什偏偏去圣马洛呢?难道那里有你信任人?
“表弟,”让·布里尼翁接着说,“您会帮他吗?”
“非常感谢。”冯·伦佩尔说,然后把听筒挂回支架。
“军士长吗?是让·布里尼翁。”冯·伦佩尔对这个名字点印象也没有。
“有锁匠消息。去年你问过。”
“勒布朗?”
“是,达尼埃尔·勒布朗。先生,您还记得表弟吗?您答应过要帮忙。您说,如果找到线索,你会帮助他。还记得吗?”
三个信使,找到两个,还剩个。冯·伦佩尔几乎每天梦见女神:火焰是她秀发,根须是她手指。疯狂。他接电话工夫,藤蔓绕颈攀上他耳朵。
军士长冯·伦佩尔在纽伦堡看医生。医生说他咽喉部位肿瘤直径已经达到四厘米,而小肠上肿瘤很难测量。
“三个月,”医生说,“也许四个月。”
小时后,冯·伦佩尔出现在宴会现场。四个月。百二十次日出,他还要再把自己形如枯槁身体从床上拽起来百二十次,套上制服百二十次。同桌*员气愤地谈论着其他:德军第八军和第五军穿过意大利向北撤,第十军可能陷入重围。罗马守不住。
多少人?
十万。
“哦,你表弟。你发现什?”
“勒布朗被判谋反罪,和布列塔尼什城堡有关。个当地人为赏钱告发他,他于1941年1月被捕。他们搜出图纸和万能钥匙。有人拍到他在圣马洛测量照片。”
“哪个监狱?”
“还没查到,太费周折。”
“告密人是谁?”
多少辆车?
两万。
上菜。块花刀切过肝,撒盐和胡椒,浇紫色肉汁。盘子被收走时,冯·伦佩尔连碰都没碰。三千四百马克:他全部结余。在他皮夹子里有个信封,里面还有三颗小钻。每颗大概克拉重。
饭桌上个热衷于观看赛狗比赛女人侃侃而谈她感受到激情和速度。为掩盖手抖,冯·伦佩尔伸手勾住咖啡杯圆柄。名侍者轻拍他手臂。“先生,您电话。法国打来。”
冯·伦佩尔瘸拐地走过转门。服务生把电话放在桌子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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