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这样吧。”小老板边说边呵呵地发笑。
他们对话,幸子听得恶心起来。她早就发现妙子措词越来越下流,可没想到她居然会讲出那样话来。小槌屋小老板平常对于老主顾家太太、小姐从来不是这样讲话,可以设想妙子不知在什地方有机会和对方毫无隔阂地交谈过。在幸子她们接触不到场合,妙子大概经常用这种有失身分话和人家交谈。妙子既做布娃娃,又学舞蹈,还学做西服,活动范围本来就广泛。四姐妹中,她接触社会各阶层机会比谁都多,下情自然也解得深,尽管姐妹行中数她最小,却最通达人情世故,因而往往借此有点儿自高自大,把幸子、雪子两个姐姐当作不懂事闺房小姐对待。对于她那种作风,幸子她们以前总把它看做滑稽举动,笑置之。可是现在竟然变成这种样子,就觉得再也不能放任不管。幸子性情脾气不像长房大姐那样保守,主观上也不愿墨守旧思想,可是自己同胞姐妹中竟然出个如此谈吐姑娘,心里委实不愉快。而且觉得妙子这种倾向暗示着她背后定有人给予特定感化。想到这点,就觉得板仓平常开玩笑方式、看问题方法以及言语举动上不良之处,和妙子言语举动有脉相通地方。
不过,从另面来看,四姐妹中妙子之所以成为这样个奇特人,也有定理由,不应该责怪她本人。为什呢?四姐妹中数她最小,唯独她没有享受到亡父全盛时代恩惠。她们母亲在妙子上小学时候就死,妙子脑袋瓜儿里连她母亲脸容都模模糊糊。父亲是个浮华奢侈人,对于几个女儿铺张浪费,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唯独妙子没有受到什使她铭心刻骨恩泽。在年龄上雪子尽管比她大不几岁,可是雪子对父亲却留下许多记忆,她经常说什那时爸爸为她那样做,或者这样做。妙子由于年龄太小,父亲即使为她做点什,她也没有真正记住。要是她能继续学习舞蹈就好,可惜在她母亲死两年之后就停止学习。她只记得父亲老说“妙子这丫头最腌躜,张脸漆黑团”。父亲晚年时候,妙子还在上女中,她脸上不施脂粉,穿衣服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确是个脏里脏气小姑娘。那时她只想快点毕业,像两个姐姐那样打扮成妙龄少女外出游玩,到那时自己也能穿上漂亮衣裳。她这个愿望没有达到,父亲就死,同时莳冈家荣华也告终。不久以后,她和奥畑就出那桩“新闻事件”。
①三十年代,日本东京、大阪报纸常有报道,说—些流氓阿飞在拥挤公共汽车上,割破妇女衣裙,使她们出丑,以满足自己变态心理。此句指就是这种现象。
所以让雪子讲起来,那桩事情也是由于妙子获得父母爱太少,双亲死后,和姐夫又合不来,家庭生活不如意,加之少女多愁善感心理才变成那样,不能归罪于任何人,只能归罪于环境。她说:“就拿学校里学习成绩来说,细姑娘不比们差,数学是全班最优秀。”不过,那桩恋爱事件在妙子经历上打下烙印,确使她性格更加乖僻。即使在今天,她也没有获得长房姐夫像对待雪子那样待遇。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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