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顶雪白巴拿马帽子。这个人究竟是谁呢,雪子无论怎样也想不起来。每当对方眼光射向这边时,这边就躲开,这边眼光射向对方时,对方也躲开。双方都在相互打量察看着。雪子想起那个男人刚才是在丰桥站上车,却想不出丰桥带有什熟人。突然间她想到此人莫非是三枝,还是十多年前大姐夫说合让他们相过次亲。当初说亲时,三枝是丰桥市富豪,这个男人十之八九大概就是当初那个三枝。那时雪子看不中他,觉得他相貌十足乡下绅士气息,点儿也不英俊。尽管大姐夫热心撮合,但她仍然坚持己见,干脆拒绝。十余年后今天又邂逅相遇,他还是那副乡下佬面貌。这个人并不特别丑陋,不过第次见到时他脸就看老,比起十年前,现在并不老多少,只是比以前更乡气罢。正由于他这特征,雪子在过去多次相亲所见过许多“面孔”中还能模糊地记得他那张脸。当雪子认出是他时候,对方似乎也稍稍觉察到这点,下子局促不安地把他脸别转过去。尽管这样,他还将信将疑似趁雪子不注意时候再悄悄地偷看她。这个人如果确实是三枝话,当时除相亲那次以外,他还到上本町老家访问过两次,和雪子见面,醉心于雪子容貌并热烈地求过婚。所以即使雪子忘这件事,对方却不会忘掉雪子。那男子大概不是为雪子衰老而生疑,说不定他正在诧异雪子怎这样年轻,年轻得和十余年前相亲时没有多大变化,到今天还打扮得和大姑娘样。但愿对方死死地瞅着自己原因是后者而不是前者,不过让人家目不转睛地看着到底不愉快。
雪子想到十余年来自己接连相许多次亲,就在昨天还相次亲,今天是相亲后回家去,这事要是让那个人知道话……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哆嗦起来。而且不巧是今天和前天不样,身上穿是不大鲜艳夺目印花和服,脸部化妆也极粗糙,她知道自己在乘火车旅行时面容比别人更加憔悴。她几次想起身去打扮下,可是在这种场合她不甘示弱,她不愿意经过那男子跟前去盥洗室,连从手提包里悄悄地取出化妆盒都不愿意。她看出对方不是去东京,因为他也坐在这辆慢车上,不过不知道他将在什地方下车,她老为此事担心。火车快要到达藤枝站时,对方站起身来取下行李架上巴拿马帽子戴上,临下车时还毫无顾忌地瞥雪子眼。
可是那个男下车以后,雪子困倦脑子里却连续不断地浮现出那次和他相亲经过。他们那次相亲大概是昭和二年吧。不,也许是昭和三年……那时自己刚二十岁出头,那次相亲大概是雪子第次相亲。不过,自己为什不喜欢那个男子呢?大姐夫那时十分卖力,说什“三枝家是丰桥市屈指可数有钱人家,本人又是财产继承人,雪子妹妹照说不至于不满”。什“对于目前莳冈家来说,这桩亲事委实是过分高攀”。又是什“已经进行到这个程度,要是雪子妹妹再不同意,脸就没处搁”。这样那样想尽办法劝说。可是不管大姐夫怎样劝,她口咬定说不同意,原因是那个人长得笨头笨脑缺少秀气。其实这不是唯理由。不仅长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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