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泽崎和菅野遗孀那两封信写法以及对于相亲些做法都使他们夫妇俩非常不愉快。现在说这样话虽则已毫无用处,不过泽崎这封信写法首先就叫人看不舒服。信是用钢笔写在张格子纸上(前天幸子在遗孀家里看到那封信是用毛笔写在卷筒纸上),仿佛只要填满纸凑数而已。信里说什“后经协议”,其实十日那天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大概是因为当场不便拒绝,才客气地拖后两天写这封信。还有这封信既然不是直接写给女方,那又何必用那样不自然口气写呢,难道不能写封稍稍使菅野遗孀看能接受拒婚信吗?只说“无缘”,又不说明什理由,路远迢迢地把人家叫去,不仅太不像话,而且这对菅野家不是也很失礼吗?再说,信里所称“因佥谓无缘”“佥谓”,又何所指呢?从上文“后经协议”那句话看,大概是和家里人以及亲戚商议结果,因为大家都说没有缘分意思吧。实在佩服,这种地方难道就是百万富翁见识吗?总之,“因佥谓无缘”那句弥天大谎,看实在叫人不愉快。菅野遗孀把这样封信同封寄来,到底又是什意思呢?泽崎氏信无论写些什,眼不见,心不烦。她根本用不着把不是写给女家信特地同封寄来让人家看。菅野遗孀对于泽崎那封信写法也许不觉得什。可是作为个上年纪遗孀来说,就该把这封信悄悄藏起,另外编个不损害女方感情借口,来通知这桩亲事不成立才对。现在假惺惺地说什“即使对方切望缔姻,尚不知尊处是否有意。似此情况,此次亲事殊不足惜矣”,能起到什安慰作用呢!总之,贞之助夫妇得出这样个结论:菅野遗孀这个人确实是来头不小土豪夫人,头脑却非常简单,十分不理解都市人细微心情。没有搞清楚这点而请她做媒,根本就不对。这样来,责任自然要归到长房姐夫身上。在贞之助夫妇看来,遗孀这人姑且不论,这桩亲事是长房姐夫提出来,他们相信是姐夫,所以才同意去相亲。遗孀作风姐夫应该完全知道,他既然插手这桩婚事,照说事前他就应该调查研究下,摸清到底有多少可能性。大姐信上说无视菅野家好意,姐夫就很为难,所以亲事成不成还在其次,只希望雪子妹妹去和对方见次面。既然这样话,姐夫就该为雪子想想,预先去信菅野遗孀征询下是不是已经作调查研究,这点儿关怀姐夫照说应该有吧。光传达下对方要求,那不是太虎头蛇尾吗?到头来这次相亲只叫贞之助、幸子、雪子白白讨个没趣,别什也没捞到,他们三个人行动仿佛只是为顾全姐夫脸面而已。贞之助觉得他自己和幸子倒也罢,暗地里担心姐夫和雪子关系会不会因此而恶化。还算好,这两封信碰巧寄到幸子手里,没有寄到长房去。幸子听她丈夫意见,故意拖半个月才给她姐姐写封信,信末说:“菅野家大姐来信,那桩亲事进行得似乎不怎顺利。”并且还加笔:“希望姐姐婉转告知雪子妹妹,要是不便开口,不说也行。”
第八章
又过半个多月,到七月上旬,贞之助因事去东京两三天。回到家里告诉幸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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