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特别俭约,可是这非比其他事情,即使多花几个钱,不也是应该吗?”像这样非难很多,鹤子夹在中间很为难。那时辰雄辩解说,等十七周年忌辰去大阪补补数就行。由于有过这样先例,幸子惦念着今年母亲佛事不知怎样办,如果还在东京举行,亲戚们说闲话还在其次,自己姐妹们都要不满意。
辰雄姐夫根本没有见过母亲,自然说不上有什感情。可是幸子想念她母亲又不同于想念她父亲,她对母亲有种特殊感情。大正十四年十二月,五十四岁就患脑溢血死亡父亲,也不妨说是短命吧;可是母亲却是在大正六年才只三十七岁盛年去世。想起来,自己今年正好是母亲逝世那年年龄,长房大姐则比当时母亲大两岁。在幸子记忆中,母亲比现在大姐和她自己还要美丽清秀得多。不过,这和母亲去世时周围状况以及病情等等有很大关系。当时幸子还是个十五岁少女,在她眼睛里,母亲长得比实际还要清秀。般肺病患者在病势恶化时,多半脸容憔悴,又丑又瘦。母亲生尽管是肺病,可是直到她临终时候都没有失去某种妩媚。脸色没有变黑,只是白得像透明样;身体虽然消瘦,手和脚直到最后都是光润。母亲病是她生下妙子后不久才得。起初在滨寺疗养,后来搬到须磨去疗养,最后因为在海边疗养反而不好,于是又在箕面租栋小房子住下。母亲晚年时,只允许幸子每个月探视她两次,而且还叫她尽快离去。所以幸子即使回到家里,海边寂寞波涛声和松风声与母亲面容合成片,永远萦回在她脑子里。由于这样缘故,她把母亲理想化,母亲形象就成她思慕对象。等到迁居箕面以后,母亲知道自己已不久于人世,便允许她们比以前多探视她几次。临终那天清晨打来电话,幸子等赶到那里不多久,母亲就咽气。前几天起,秋雨直下个不停。那天萧萧秋雨打在病室板墙玻璃窗上,片迷离。窗外是个小小庭院,那里可以直通到溪河边。庭院到河岸那段路上荻花快要凋谢,又受到秋雨猛打。那天早晨溪水上涨,村子里人都骚动不安,担心山洪,bao发。比雨声还猛烈、可怕急流声,把耳朵都震聋。河里石头互相冲击时发出来巨响,震得房屋都摇晃。幸子姐妹们侍候在母亲枕旁,担心着怎样对付溪水上涨。就在这样气氛中,母亲像消失露水那样死去。幸子她们看到母亲宁静安详遗容,竟忘掉恐惧,生出种纯洁感情。悲痛固然悲痛,不过那是超越个人关系、惋惜美好事物离开尘世种悲痛,是种伴有音乐妙味悲痛。尽管幸子姐妹早就有思想准备,知道母亲熬不过今秋,但是如果母亲遗容不是那美好,当时悲痛怕更难忍受,而且将长久留下个暗淡回忆。
父亲很早就是个放荡不羁人,听说他二十九岁才结婚,当时要算是晚婚。母亲那时二十岁,比父亲小九岁。据亲属中长辈说,婚后夫妇和睦,那样个过惯放荡生活人,时居然绝足花丛。父亲性格豪放,挥霍无度。母亲出身于京都商家,容貌和进退举止都符合“京美人”标准,双方性情正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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