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朝船家指方向看去,芥核舟正缓缓向亭子驶来,翼轸拍手:“这倒真应《湖心亭看雪》,只没想到,咱们不是张岱,原是等张岱人。”
那“张岱”船渐渐近,船停住,个人走上亭子来,是个中年书生,梳着辫子穿着长衫,身落魄寂寥,翼轸邀请他:“兄台来喝杯酒吧。”
那中年书生点点头坐下来,端起酒便喝,也不说话,对于翼轸问话也概不回答,时间气氛变得很奇怪。
大家沉默会儿,翼轸再次试图活跃气氛:“小时候读书,读到张岱《湖心亭看雪》,就直想在大雪天来西湖看看。”
“是啊。”那中年书生终于搭话,“但直觉得,来湖心亭,是个人最好。”
直到晚上他们才回来,翼轸犹在滔滔不绝,对书院满口称赞。顾灵毓倒是像贯那样表情淡淡。
晚上气温骤降,半夜里飘起鹅毛大雪,直到清晨雪还在下。无垠大雪遮天蔽日,整个世界白茫茫片真干净,遮蔽污秽,露出切看上去都清新可人。
傅兰君揣着手炉在廊檐下看雪,随口说:“这倒是个去湖心亭看雪好日子。”
当下就定下午去湖心亭看雪。
翼轸托朋友找条船来,四个人乘船去湖心亭,雇船家半天,劳烦他操持琐事,温酒煮茶。
忙碌起来,好像只剩下顾灵毓和傅兰君是闲人。
看着下人们忙来忙去,傅兰君对顾灵毓说:“这还是第次在你们家过年呢。”
顾灵毓脸上带着淡淡笑:“也是第次。”
傅兰君轻轻“呀”声,捂住嘴。
顾灵毓倒笑:“翼轸今天同说他想带阿蓓去杭州小住几天,约们起,你想去吗?”
傅兰君颇有些不快:“你意思是们打扰你清净?”
书生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亭边,他声音被朔风吹得断断续续缥
上亭子雪还未停,举目四望,天下大白,天水交接处片乌蒙蒙,像极淡水墨画受潮晕开。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白。湖上影子,惟长堤痕……原来文章里写是真。”傅兰君扶着栏杆望着眼前美景,不由得感慨。顾灵毓拉着她坐下来,把手炉塞进她手里,又掖掖她衣领子:“栏杆冷,小心着凉。”
船家在旁温酒,翼轸叹息:“当年张岱上得湖心亭来至少还遇到个知音人,们竟连他也不如。”
傅兰君插嘴:“翼大哥此言差矣,们四个难道不算知音?不过相知在湖心亭之前而已。”
正说着,船家突然打断:“公子快看!”
傅兰君当然求之不得。
初二回过门后,顾灵毓、傅兰君就和翼轸夫妇起踏上去杭州路。
到杭州傅兰君才知道,原来阿蓓已经怀孕三个月,他们老家风俗,出三个月安胎才许对人说。傅兰君忙道喜,又预定做孩子干娘。
翼轸这个先天下之忧而忧书生路上和顾灵毓说也莫过于家国大事,从日俄战争说起,什收回路权什抵制美货,傅兰君听着好无趣,直打瞌睡。
好不容易到杭州,刚安顿下来,翼轸又提议去育英书院看看,顾灵毓看出傅兰君不想去,就以舟车劳顿阿蓓又有孕在身为由,让傅兰君留下来陪阿蓓,自己陪翼轸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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