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君笑:“是g,m党呀。父亲是g,m党,情人也是g,m党,杀你,杀你这个手上沾满g,m志士鲜血刽子手,是在继承他们遗志,为他们报仇啊。”
顾灵毓眼神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傅兰君:“你疯。”
他清晰地重复遍:“你疯。”
宣统二年五月初四,傅兰君永远记得这个日子,这是她“疯”开始。
马车已经备好,就停在卧室门口,她整个人被横掼在床上,双手双脚被缚,嘴巴也被手帕塞住,动弹不能,发不出声,只能听到外面谈话声。
往外走,傅兰君终于声嘶力竭地喊出来:“说刚才面里有毒!是砒霜,给你寿面里下砒霜,想毒死你,顾灵毓,你听到没有,想在你生日这天毒死你!”
瞬间,顾灵毓笔挺肩膀倏忽垮塌,但也只是瞬间而已,他迅速撤回脚步关上门,大步流星走到傅兰君面前捂住她嘴巴:“闭嘴,你想闹得尽人皆知吗!”
傅兰君趴在他臂弯上笑,她笑得很急促,像是喘不过气来,笑着笑着她又哭,泪水洇透他衣袖,滚烫过后是冰冷,顾灵毓动不动地站着,揽着她任由她发癫。半天,傅兰君抬起头看他,她脸色因为缺氧而绯红,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她问顾灵毓:“为什不杀?”
顾灵毓没有说话,整个人好像已经凝成座雕像。
傅兰君低声呢喃:“你为什不杀?你已经杀那多人,多杀个对你来说有什分别?”
外面黑压压聚集堆人,顾家主子们,下人们……大家闹哄哄像在看戏台上武丑戏。傅兰君听到婆婆张氏声音,张氏声音不同于平时,很尖利,她质问顾灵毓:“到底是怎?”
顾灵毓声音沉静,如往日:“兰君疯,打算送她去山上别院静养。”
张氏声音低下去,不可思议又
她跌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知道你是为什,兄弟血可以染你红顶子,却不能,你存心报复,你就是想看生不如死……”
顾灵毓视线往下,落到她身上。今天她多漂亮啊,像他们刚刚做成真夫妻那天早上,他醒过来,她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金色阳光晕开身鲜亮亮红,她小声哼着歌,正往鬓角上簪朵蓓蕾初开白望春。他斜倚在床头,半梦半醒里微微笑着观赏小妻子描眉簪花独自快乐着全程,直到她发现他醒,惊吓似转过身,那时候转过头她,红珊瑚耳坠子乱飞,脸上有层又羞又怒薄薄桃红,大红色衣服衬着,生动活泼得简直不像话。那时他踌躇满志,满心以为自己可以让这份生动直延续下去。直到南嘉木事发,及至她父亲亡故,眼看着她色彩黯淡下去,像是丛曾沐浴着和风和阳光玫瑰被摄进相片里,挂在死气沉沉墙上层层地蒙灰。他曾以为,她身上那种似新婚之时艳丽永远不会再回来。
眼前她换红衫依旧是那俏丽模样。
可是这样俏丽她却是要杀他!
而他竟然在看到她那瞬间幻想过她穿旧衫是为跟他和解,甚至是为给他生日庆贺……顾灵毓眼神里闪过丝痛楚,半天,他开口:“你为什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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