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也得批评你几句,可以让他们碰软钉子,但没必要见面就针锋相对,何必表现出那强烈反感嘛!你在外边对他们说那些话槐姐都告诉,怎能连‘滚’字也说出口呢?那不好,太情绪化。”
“想到他们在批斗会上踢断你三根肋骨,见他们就心里冒火,七窍生烟!”
“那也要克制,缺乏克制能力是政治不成熟表现。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在军工项目方面还能继续发挥作用,北京有人保,你家三位抗日烈士,你历史又都红得毫无杂色,咱们今天还能住在这里吗?”
“提醒你句啊,会儿别在餐桌上聊政治,句都别聊。”
“这个懂,不劳你提醒,你管严自己嘴就好。”
吕川起身走到壁炉那儿,欣赏台面上俄式座钟,钟里有只铜小鸟,随着钟摆不停地点头。
他接着德宝话说:“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你就别想那好事儿。保尔与冬妮娅又怎样?后来不还是分道扬镳吗?何况你也不像保尔那对异性有吸引力。”
秉昆反驳道:“认为保尔与冬妮娅遗憾完全是保尔造成,他虽然有魅力,但也有性格方面大问题。”
突然别房间里传过来说话声,能听出说话方是“水英妈”,另方是个男人,估计是她丈夫,却听不清二人说话内容。
吕川溜到门口,将门推开道缝,贴耳倾听,并向秉昆与德宝招手。
,可供七八个人用餐圆桌上铺着白色塑料桌布。椅面是皮,椅背是雕边,窗台有两尺宽,双层窗帘——里层是半透亮钩花,外层是紫色天鹅绒。
“水英妈”说:“你们先坐,会儿就过来。”
她说罢离去,将门掩上。
德宝小声说:“快,趁这会儿都别穿着拖鞋,让咱们下里巴人脚充分享受享受地毯。”
原来桌下有地毯。
……
“水英妈”介绍说,槐姐是她
于是,他俩也凑过去偷听。
估计是“水英妈”丈夫男人说:“他们动员在‘批林’运动中表态,说只要表态好,保证下批结合。”
“水英妈”问:“你怎说?”
“预料到他们会来动员,早有思想准备。回答是,林彪伙迫害过,‘批林’当然有话说。但是要把林彪和什‘大儒’结合起来批,这就远远超出文化知识范围和思想认识水平。”
“让他们碰个软钉子,支持。什‘批林批孔’,明明是别有用心。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于是,三个青年都把脚直接放在地毯上,以近乎诗意心情感觉着地毯厚软与温暖。
目光所见切,让他们眼界大开。
秉昆忧郁地说:“进到这样房子里,心情点儿都不好。”
他想到光字片家家户户,也自然而然地想到郑娟家和比光字片更差太平胡同里家家户户。
德宝心理极不平衡地说:“这餐厅比家还大。曾经希望就是捡漏和个干部人家女儿结成夫妻,不久她父亲平反,官复原职,帮们小两口有这样个家。不像这大这好也知足,时常以女婿身份回到这样个岳父母家,那是多愉快事!可你们偏逼倒插门插到春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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