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问遍
，她才说自己调到江北
制糖厂去。
“那儿不是离市里远嘛。肯定因为有人讨厌
呀，把弄到离他们远地方，他们耳根子清静啊。总有人向他们打小报告，估计他们也挺烦。不过问吧，怕让别人有整他们把柄。认真过问吧，心里又都清楚对党那是多
忠诚，越上纲上线越离谱。何况他们拿也实在没辙，又臭又硬，跟较劲儿那是多低层次政治表现啊！”她似乎很享受自己那些话，说到后来把自己给说笑。
她说她经常寻思，“w.g”伊始自己就被从法院系统扫地出门，
扫帚扫到酱油厂。扪心自问，人缘再差那也多少总会有几个想自己人啊！现在秉昆他们来，证明她那寻思有道理。她很高兴，因为不方
军大衣太长，快到她脚踝。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看起来满面春风。
秉昆他们个个笑着点头。
“都进来。”
他们进小院后，她对那两个男人说：“你们回避下，跟他们说话，不愿被你们二位听到。”
那二位就互相看看，意思是已经在屋外，还往哪儿回避呀？
人中个告诉他们。他还告诉他们，老太太老伴也就是军工学院副院长老马同志不久将官复原职。不巧是老太太家宾客盈门，他们来得不是时候——无须别人告诉，他们也看出来，院外停着三辆小轿车嘛！即将官复原职，宾客盈门很正常。他们商议下决定不走，希望老太太出门送客时能见上她面。她家有喜事，他们也都高兴。秉昆三人见过这两个男人，他们第次来时眼见过老太太毫不客气地训斥那两个男人。他们两人先认出秉昆他们，官儿比较大那个居然说秉昆他们三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显然，那人身份都不够进屋级别，这使秉昆他们三个有丝快感。
对方有点儿幸灾乐祸地搭讪着问：“她在你们那儿惹出麻烦吧？”
吕川说：“没你高兴那大，早过去。”
秉昆说：“是们出事，跟她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也就仗着自己门三烈士，要不早关起来，哪儿还有往这儿调往那儿调好命。”对方话让秉昆他们更觉刺耳，都扭头不理他。他倒也识相，不再搭讪，踱到旁吸烟去。
老太太又说：“造反派也要听党话。是老党员，你俩都不是，又在家院里，所以得听，乖点儿啊。”
德宝就开小院门，朝那二位摆下巴。
那二位落寞地出小院后，老太太在台阶上坐下，他们横排站在她面前。
她说：“不是非挤对他俩几句不可，是真不愿被他们听到，内外有别，是不是？”
她问他们情况，包括互相之间团结、谈对象没有、父母身体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心等等。
“妈，费那大劲儿个个打倒，又个个扶老太爷似扶起来，不是耍着造反派玩嘛！”烟也没堵住他嘴，到底还是发泄句恨意和不满。
终于有位客人出来，送客却不是老太太，而是槐姐。
“你们怎来这多人？”她着实愣。
她进屋不会儿，老太太出来。
老太太披着老马同志军大衣，站在台阶上笑道：“都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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