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刻他满心都是迷惘,像个走进客栈旅人,已在极中意客房安息夜,清早醒来发现哪儿都不对劲儿,虽不是黑店,但继续住下去肯定麻烦缠身。还有几分光火,认为她完全没必要把那些其实他不知道为好事股脑儿和盘托出,彻底败坏他心情。
二人都穿着厚棉袄,那种相互搂抱只不过是象征性动作而已,不太可能产生传达柔情蜜意作用。
她手指横下竖下划着他棉衣,平静地说:“不愿以后你问时候再交代问题似点点儿告诉你。觉得就在今夜,股脑儿都告诉你才对。如果你以后还是会想,那就真是咱俩缘。如果不,证明现在就告诉你是对。如果你以后连帮们都不愿再帮,那你也还是和妈弟恩人,们会辈子铭记住。妈总是教导,对自己有恩人,定要实心实意地对人家好。也就只能对你好到这种程度,可是实心实意,真,不是随便陪你玩玩感情。”
她在他脸上亲下,轻轻推开他转身跑。她唇是冷,亲在他脸上是凉。在无月深夜,那条胡同看上去像地上裂开道豁唇露齿口子,她仿佛要从那道口子跑入地底下去。
他呆呆站在原处,茫然地望着她身影,觉得自己似乎只是具躯壳,或是行尸走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只看不见形状怪兽之爪掏空。
后来,他继续做着瘸子和“棉猴”托付他事,却再也没让郑娟弟弟捎过信或纸条。有次,他和瘸子他们见面时,只因“棉猴”说句他不爱听话,他差点儿将“棉猴”当街掐死。下个月他就只见到瘸子个人,瘸子说“棉猴”怕死他,他双手掐脖子时,“棉猴”从他眼里看到要命凶光。
瘸子问:“不仅仅是因为那句话吧?你是不是还因为别什事不高兴啊?”
他恶狠狠地说:“所有他妈烂事都让不高兴!”
连瘸子都有几分惧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